第5章出頭(1 / 2)

就著天色將亮的微弱晨光,我將我的過往和盤托出,我講十六歲之前提心吊膽窮困潦倒的生活,講十六歲那一年的逃亡和淪落地獄,講琳姐的出手相助。

也是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短短的這二十年,竟然大起大落像過了別人的一輩子。

我不知道我說了多久,講的口幹舌燥。季深一直溫柔的注視著我,最後他伸手,用指腹摩挲過我的眼角,“別哭了。”

略帶粗糙的摩擦蹭的淚水蒸發,我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原來我真的哭了。

季深問我為什麼丁濤肯放我出來,我說他把我囚禁在黑戶別墅的事情不小心被他兒子丁琛撞見了,再加上我過了十八歲他對我的興趣大大減弱,我才有了這個機會。

我說的很簡短,略過了不少內容,季深也沒追問。

他點了根煙,吞雲吐霧了一會,我就躺在他的大腿上,半晌一根煙抽完,季深替我拉上被子,囑咐我,“還早,再睡一會。”

我乖乖照做。

我和季深之間甚少有這中平靜的時刻,半夢半醒之間我仿佛感覺到他撫摸著我的臉,呢喃著對我說:“曹晨,你果然是一個不一樣的女人。”

三天後,我就接到了季深的電話。

電話裏他聲音一如往常,說在夜色酒吧門口接我帶我出去,我上車時還調侃了一句:“季管家難得親自過來接我,我可真是受寵若驚。”

可是隨著車開的越來越偏,直至空無一人的荒地的時候我才覺察出哪裏不對,手指緊緊扣住把手,骨節泛了白。

季深注意到我的沉默和魂不守舍,打方向盤的時候還有注意力分給我,“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什麼。”

事實上我已經辨認出,這就是開往丁家別墅的路。

一路上我們就在這樣詭異的沉默裏相安無事,可是隨著景物越來越熟悉,我的一顆心跳得也越來越快。

季深一腳刹車,車穩穩停在別墅門口,幾個保安拉開車門請我們下去。

看一個人的身份除了看這個人的衣飾,也要看跟在他身邊的人,這幾個保鏢個個肌肉硬實陰沉寡言,一看就是刀叢血肉裏滾出來的男人,淩厲的像把刀。

當然如果你江湖走的夠久看一個人的時候就完全不需要去評估這些身外之物了,一個人從骨子裏透露出的勁兒就能注定這個人的身份。

季深擁住身子微微顫抖的我,帶著我一步一步往房間裏麵走。

丁濤就被雙手反綁按在地上,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認不出他了,他明顯吃了不少苦頭,鼻青臉腫的像一灘爛泥,血滴滴答答的敲打在地磚上。

這麼多人圍著竟然安靜的隻有血敲打在地上的聲音,季深示意我過去。

我就站在丁濤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透著腫成一條縫的眼睛辨認了我半天,突然咿咿呀呀的就往我褲腳上蹭。

我嫌髒,用高跟鞋的尖狠狠的把他蹬到一邊去,正考慮著怎麼把季深支走,他導線善解人意的開了口:“行了,都出去吧,別在這看熱鬧了。”

在這一刻,我是真心實意的感激他。

半個小時之後我麵不改色走出別墅,保鏢跟著進去,半晌之後湊在季深耳邊說了幾句話,眼神還往我這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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