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冷清悠的諸葛文軒幾度欲言又止,話繞到嘴邊,最後卻化作一個淡淡的“嗯。”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可以撫平曾經的傷痛,也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奇跡般的迅速成長。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以前那個囂張自在,完全不受約束的諸葛二少爺,就像一塊返璞的寶玉,逐漸變得成熟內斂。在他的身上,冷清悠仿佛看見了那個曾如竹中君子般秀雅別致的男子。
“你這些日子,過得好嗎?”
應該不好吧!雖然這兩天時常見她笑,可他認識的冷清悠不就是從不將傷疤揭給別人看嗎?更何況,那個一直以守護者守護在她身邊的男子,現在卻要與別人雙宿雙棲。
“挺好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諸葛文軒看不見冷清悠此刻的表情,隻能從她極力平淡的語氣中揣測。走在前麵的人突然停下,冷清悠抬起頭,就見諸葛文軒眺望著遠處的白塔,一字一句的輕聲說道。
“我聽說,奪寶大會之後,白雲飛就要和那個白芊芊成親了。你…………”還要繼續待在他身邊嗎?
奪寶大會之後嗎?這麼趕,看來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迎娶白芊芊過門了。腦子裏閃過那日親密相擁的兩人,心口處一陣抽痛。語氣卻輕快無比,不見一絲憂愁。
“消息傳的可真快,這事兒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
在建州的時候,雖然當時並不清楚兩人的身份。可白雲飛對清悠的感情卻並不遮掩,甚至無時無刻不在宣布著所有權。眼中的愛戀,明眼人一瞧便知。
“他們兩個,挺般配的。”
“郎才女貌,又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果不是因為我,早在五年前,他們就該在一起了。現在有情人終成眷屬,挺好的。”
“清悠,你真這麼想?”
難道之前都是他的錯覺,清悠並不喜歡白雲飛?可她看白雲飛的眼神,分明是有情的。
她怎麼想都不重要了。因為,白雲飛照樣會娶白芊芊。
“行了行了,你一大老爺們兒就不能關心點別的?信上說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冷清悠在信上提到,若是諸葛文軒這次願意出手相助,分布在建州城裏所有冷家的生意都會轉入他的名下。
可不要小瞧了她哥做生意的頭腦。之前她讓飛淩查了一下冷家近些年的產業,光是在建州城的就不少於二十處,各行各業皆有涉足。
將這些名下的產業交給諸葛文軒,也就意味著冷家莊的勢力從建州城裏退出。
“本少爺從小到大,最不缺的便是銀子。你那點小錢,就想打發本少爺?”
果然,成熟穩重什麼的,家主氣派什麼的,從來就不是他諸葛文軒。還是“本少爺”聽著舒服些,這樣說話自在多了。
“額?”
這是打發嗎?是小錢嗎?這明明是賄賂,是巨款好吧!她做夢都想遇著這麼個人來打發她呢!
“說起來,本少爺可是一心把你當朋友,可你是怎麼對本少爺的?第一,謊話連篇;第二,時時刻刻戴著個破麵具在本少爺麵前晃悠。”
“本少爺決定了,事成之後你得陪本少爺好好玩一天,不準戴麵具,不準說謊。”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好,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最後還要麻煩你一件事。這個,你能幫我查出它究竟是什麼東西嗎?”
鐵塊?
不對,這個手感和重量,不是普通的鐵具有的。
接過冷清悠手中的東西,諸葛文軒雖自小就是個為囂張跋扈不愛讀書的主兒,不過出生在鍛造世家,骨子裏天生具備的敏銳度自然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
“這玩意兒,你從哪裏得來的?”
“你就別問了,等事情有眉目了我再告訴你。”
“好,我盡快給你答案。”
“還有這個,幫我打造一個東西,這是圖紙。最好能在這兩天打造出來。”
為期三日的比賽,眼看第二日的賽事就要結束了。隻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中斷了賽程。
為保證比賽的公平公正,也為避免不必要的人員傷亡。白雲飛這個一堡之主隻得站出來停止今日的比賽。
白雲堡近兩日的比賽一路過關斬將,順利晉級,今日自然也是大獲全勝。自從學會了輕功,擂台上的冷清悠憑著變幻莫測,難以捉摸的鬼魅身影,成功的躲過了對手無數次的偷襲。當然也沒理由再遭受靈芸的白眼。不過,也許是天生就和冷清悠犯衝,靈芸就是看她不順眼,再加上近日,主子的視線總是不經意的投注在她的身上。
而且對方身為一個男子,臉上的皮膚卻吹彈可破,比她一個女人更加細膩光滑。想到那張漂亮過分的臉,靈芸便對她的敵視越來越深。
急促的陣雨過後,雨勢漸小。窗外的天色也逐漸昏暗,細密如銀毫的雨絲輕紗一般籠罩著靜謐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