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無礙,白雲飛低過頭望著身上的無賴。看著瘦瘦弱弱的,沒想到也挺沉的。這話完全是冤枉冷清悠了。他哪裏知道,這小無賴的大半體重,完全來源於她腿上綁著的兩個大鐵塊。
“小白,你就這麼舍不得本堡主?”
舍不得你才怪!再說舍不得也得舍。都將她拋在腦後,揚言要娶別的女人為妻的男人,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再說,她才不傻,鬆開她不就掉下去了。
“是啊!小的誓死都要追隨在堡主身邊,一刻不分離。”
嘔!
“我記著了。”
記著什麼?
記著她的“誓死追隨”?還是“一刻不分離”?
金鑼敲響,參賽雙方已經各自就位。
聽到敲鑼聲,掛在白雲飛身上的冷清悠抬眼瞅過去,居然又是熟人。
不,應該說是仇人。
其實,她的仇人不多。但算起來個個都來頭不小。比如眼前這位:正是當日在諸葛府對她拔劍相向,後又在大孤山頂想要置她於死地的男人。
陸婉婉的大哥,陸言廷。嶺南陸家莊的少莊主。
一直沒有他的消息,還以為回嶺南了。沒想到轉了個彎,居然又在這裏碰上了。
一直以守護者之姿站在白雲飛身側的靈芸,見到為首之人是陸言廷,也沒有精力去嘲諷那個扒著主子不放的窩囊廢。當日的事她做得很隱秘,應該不會有人知道。
相對於他們這邊的三男兩女,或者說四個高手加一廢材的組合,陸言廷那邊則是清一色的男子,著統一的深色勁裝。
一邊是相貌堂堂英俊不凡的,嶺南陸家莊少莊主;一邊是容貌曾被驚為天人,少年之姿就以一手變幻莫測的出雲劍馳騁江湖的白雲堡堡主。這場比賽,自然是兩邊都有看頭。
雖說陸言廷的名氣地位,或者單說那一身的氣度,便抵不過白雲飛,但他率領參賽的四人,卻皆是陸家莊一等一的高手。
“表哥…………”
一聲嬌柔婉轉的“表哥”,立刻打破了賽場的平靜。隻那一聲,便讓在場的男人骨頭都酥了。正抓著白雲飛的冷清悠更是險些手滑掉了下去,幸而被白雲飛一把抓住。
透過麵具,正對上那雙毫不波瀾的桃花眼。似乎在嘲弄她,“瞧你這點出息!”
她這是被嚇到的好吧!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冷清悠尋聲望去,美人兒白芊芊竟是站在了白塔上。
一身黃色衣裙,氣質高貴典雅,容顏絕色傾城。當真不愧是江湖第一美人。
第一美人一出場,那效果自然不是蓋的。這不,隔壁擂台上的漢子,因為美人兒的一聲嬌呼,正好被對手瞅準空隙,帥氣的一腳便將人踢飛起,直接出了場地。
咦?
那個一身黑色長袍,長身而立,引得場外的女子個個激動的麵紅耳赤,就差沒組成拉拉隊,拉個橫幅高呼“我愛你”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個走到哪兒都擺著一張酷臉,將酷帥進行到底,引得一眾花癡女頻頻暈倒,其實內裏悶騷無比,最愛惡搞的大師兄。
冷清悠終於明白,那句“放心,你還有我”是個什麼意思了。敢情兒大師兄是想打遍天下無敵手,將龍吟珠光明正大的贏回來。
對上冷清悠看過來的視線,塵逸帥氣的收回長腿,站在擂台上隔著湖和人群,朝小師妹送去飛吻一枚。卻被美人淩空揮手拍飛。見對方鼓著小臉不領情,塵逸漂亮的丹鳳眼中,笑意更深。
“你們認識。”
仔細聽,白雲飛這話完全是陳述語氣,而不是疑問。看著隔空眉目傳情的兩人,白雲飛心裏突然一片煩躁。伸手便欲將身上的人扔出去。
“不,不認識。這般輕浮不自重的男子,小的怎麼會認識?”
惟恐白雲飛猜出她和大師兄的關係,冷清悠忙搖頭否認。察覺到白雲飛身上的氣息漸穩,立刻轉移話題。
“不過話說回來,堡主大人的未婚妻還真是個美人兒,這才露了一麵。就給堡主大人解決了這麼多個對手。”
畢竟頂著這麼個頭銜,白芊芊前後露麵不超過十秒,她聽到的落水聲就不下十個。
“芊兒那丫頭……”
不知想到了什麼,白雲飛話說到一半已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話語中,無不透著對那人的寵溺和愛護。
見他沒有否認,方才還興致盎然的冷清悠一時間隻能轉過頭。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低垂著,掩去了眼底的苦澀。
這種親密的人突然陌生,希望完全落空的感覺,就好像喝口涼水居然被燙到。詫異和心酸,總是難免的。
“白雲飛,好久不見。”
“今日,我陸言廷是來討你當日和冷清悠,虧欠我妹妹陸婉婉的命債。”
抽出腰間那把寒氣逼人的寶劍,陸言廷手中的長劍直指白雲飛。眼裏殺機畢現。
今日的比賽光明正大,若是能讓白雲飛死他的手中,也不會被追究任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