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慢悠悠的溜達完全場,在冷清悠解決了一袋鴨脖子,一包煮花生,外加無數美女們附送的美男優惠,愛的點心後,終於迎來了白雲堡的比賽。
其實她現在受歡迎,當然是因為白雲飛的緣故。其次,自然是沾了大師兄的光。
場內除了白雲堡的人,見過白雲飛真容的寥寥無幾,但專屬於他的銀色流雲紋麵具一出場,在場的人便已經心領神會,那就是白雲堡的堡主了。那個少年之姿便以驚豔武林的出雲公子。時隔五年,麵具後的臉又該是何等的令人傾羨?
湖麵上共搭建了四個主擂台,團體賽和個人賽各占兩個。偌大的會場上,除了參賽人員,剩下的就是白雲堡的人。介於冷清悠現在大紅人的身份,站在原地隨便吆喝一嗓子,都能把圍觀群眾吸引過來。
所以,要找到淹沒在人群中的冷清悠,對於白雲飛而言,太過於輕而易舉。
記不清是在什麼時候,等他察覺到時,他的目光已經不自覺的追隨著那道身影而去。隻有確保那人在自己的視野裏,煩躁的內心才能平息。
自建州一路回來後,身上的傷其實已無大礙,可夜裏無論身心多累,總是失眠睡不著。腦子裏空落落的,就像完整的拚圖突然缺了一塊,明明身邊的人和事都在腦海裏,可在白芊芊編織的看似完美無缺的記憶裏,總覺得少了什麼的存在。
一直以為缺失的那塊不重要,可近日他才發現,也許不是不重要,而是太過於重要。重要到他的心都已承載不了,超出了負荷,才會被遺忘。
見到那人的第一眼時,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卻是他從未有過的。就像丟失了許久的寶物,又重新回到了手中。短短三日,一向失眠拿來靜坐發呆的夜晚,似乎又多了一件趣事。
也許,是自小見慣了那些外表越光鮮,背地裏行事越齷齪黑暗的大家族做派。他的臥房從不留人當值,不論男女。最多隻能容忍有護衛守在門外。
可那一夜,當他處理完公務回到臥房,看著那個躺在軟榻上已經睡熟了,毫無半點防備的身影時,卻意外的沒有動怒。也許,是被那個從屋頂上飛躍而下的身影震撼到,所以不願打破這一刻的寧靜;也許,是因為那人即使在睡著時,身上依然散發出的淡淡悲傷。
被白雲飛派來的小廝,一路領著到了他們比賽的場地,冷清悠看著湖麵上那幾根孤零零的木樁子,茫然的扭著腦袋尋找比賽的場地。被她臉上的呆蠢引爆的靈芸,麵色更加不善。
一向心高氣傲,麵對著白芊芊那般的女子都敢冷嘲熱諷幾句的靈芸,麵對著這般“豬一樣的隊友”也隻能自認倒黴。誰讓主子寵著“他”呢!
之前有個冷清悠當克星還不夠,現在又來了一個白仇。
對於靈芸眼中的不屑和嘲弄,冷清悠自然是直接忽略。又不是她自個兒非得要來的。怪她有屁用,有本事怪白雲飛去。
不過,他們真的沒有來錯地方?為毛別人的擂台至少是幾根柱子上麵搭著一塊木板子,輪到她了就隻有幾根木樁子。
目測,那點寬度,下腳的地兒都沒有。
“等會兒你要是敢掉下來,拖了後腿,那你這兩條腿也不用長這兒了。”
語帶威脅的在冷清悠耳邊撂下一句,靈芸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繡著流雲紋的衣擺眼前一晃,飄逸的身形閃動,再眨眼,苗條婀娜的身段已經俏立在木樁上。
靈芸這一手,立刻贏得了一陣喝彩,外加無數不懷好意的口哨聲。
隨後飛身而起的阿大、阿二,輕功自然也不遜色。
冷清悠扒著手指頭數了一下,湖麵上總共搭了十二根木樁子。這木樁也是有講究的。乃是武學上八卦樁的一種。每根之間間隔不超過一米。如果每人踩一根,最後隻剩下兩根。這掉下去的幾率賊大啊!
習慣性的朝著身旁嗯白雲飛求助。可惜,對方大半個麵具遮住臉,連個表情都猜不出來,更別說給個反應了。
垂頭喪氣的冷清悠頓覺前途渺茫,突然後頸一緊,衣領被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拎住,人已經騰空而起,領口一鬆,雙腳已經穩穩的落在了木樁上。
本來,事情應該是這樣發展的。但,介於某人無意識的條件反射,在白雲飛鬆開她的瞬間,冷清悠立刻雙手雙腳的纏在他身上。完全靠腳尖發力立在木樁上的白雲飛,也差點被她纏到了水裏。
勉強穩住身形,白雲飛立刻語氣不善的開口道:“鬆開。”
看著掛在身上的無尾熊,白雲飛挑著眉,額角似有青筋鼓起。兩個大老爺們兒的,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而被這場比賽吸引而來圍觀的眾人,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這是什麼情況?居然有人敢將白雲堡的堡主,那個出雲公子——白雲飛,當作木樁子,堂而皇之的掛在他身上。做出此等大逆不道,驚呆一眾小夥伴的神秘人物,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不。”
“主子…………”一旁靜立不語的阿大,見冷清悠纏著主子不放,頭疼的打算接過手。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