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若是失了緣分,即使同在一座城市也不會相遇。可有時候,緣分卻總在你最不期待的時刻悄然來臨。
若換作往常,從建州到雲州騎馬也不過六七日的行程。白雲飛前腳剛離開,冷清悠後腳??便跟上。
出發前,塵逸隨口的那句話居然一語成讖。雖然她騎術不精,也一早和馬兒商量好了咱不敢時間。可也不是這龜速啊!
騎在馬背上的冷清悠早已急得頭頂冒煙,可擠身在洶湧的人潮裏,她就是想跑快點也得有路啊!
這明明是奪寶大會好吧!她應該沒有搞錯。可這江湖漢子什麼時候喜歡上坐馬車了?
眼前排場一個賽過一個,本就不寬闊的道路擠塞著的一輛輛馨香四溢的華貴馬車是什麼情況?
別告訴她,這般精美的馬車裏坐的都是漢子?還是說哪家少年郎這般弱不禁風,羞於見人?若馬車裏坐的真是漢子,她也就認了。可那不時掀起簾子,往他們這邊瞅過來的瑩瑩美眸,又是在鬧哪樣?
莫非這奪寶大會還附帶選美的?看著一旁高坐在馬背上,氣定有神,完全不受一絲影響的大師兄,冷清悠覺得,這淡定的功夫她還得再學學。
一路上,塵逸在最初的兩天傳授了冷清悠一套心法口訣後,便讓她自己琢磨。出發那日起,冷清悠腿上便被綁上了兩個重達三公斤的鐵塊。沿途隻要停下來休息,塵逸尋著空隙便把冷清悠扔進樹林裏,安排她跑步、起跳。
一開始,冷清悠還覺得有趣。可當大師兄手中的竹條,毫不客氣的朝著她小腿招呼而去,火辣辣的疼痛過後,她也收起了玩樂的心情。雖說是女子,可這些年的經曆也讓她的心性磨煉得比一般男子還能吃苦。
最初,因為腿上的鐵塊冷清悠連上馬都做不到。沿途鬧了不少笑話。一旁看不過眼的塵逸直接手一伸,輕而易舉便將人拎到了自己那匹馬上。
兩個同樣外形出色,氣質出眾的男子同騎一匹馬,一路上的回頭率自然是居高不下。
不過仗著“反正沒人認識她”這種自我安慰的想法,冷清悠也沒多少不自在。當然,得撇去偶爾不經意的朝著他們這邊飛過來的絲帕。
路上足足耽擱了十天。
每到一個落腳點皆是人滿為患,不過靠著那塊冷家莊莊主的信物,冷清悠算是享盡了優待。每到一處,冷家的管事自然是好酒好菜的備著,熱水暖被的候著。
既然大師兄已經知曉了一切,她也不用在藏著掖著。
若不是有這次出行,她估計這輩子都不清楚,她哥哥這些年到底將冷家莊發展到了何種地步。一個“冷”字遍布天下,走到哪裏都有冷家的店鋪。
幾日後,等她漸漸習慣了這樣的重量。塵逸又讓她換上兩塊五公斤的。路途在縮短,腳上的鐵塊卻是不斷加重。到了雲州時,已增加到十公斤。不過冷清悠已能行走自如。
雲州,天下最繁華的三大城市之一。由外城、內城和宮城三重城組成,全城被一條貫穿南北的寬闊大道分為東西兩區,又用十餘條主要街道分隔成許多方塊區域,完全按照都城鄴安的格局而建。
十日的時間一晃而過,距離奪寶大會已不足三日,雲州城的客棧早已是人滿為患。
憑著手中的玉佩,冷清悠自然不愁找不到地方住。隻是半路上卻被塵逸帶去了一處環境清幽的院落。
看著眼前這棟精致小巧,造型獨特的四合院,屋裏的每一樣擺設都能瞧出不是凡品。暗自咋舌的冷清悠摸著下巴猜測,這地兒莫非是大師兄金屋藏嬌的秘密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