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落腳的小鎮,距離建州城不到三百裏的路程。雖然冷清悠馬術不精,一路上更是狀況連連。
不是該停下來的時候,跑過了頭,遠遠的奔到了前麵;便是該出發的時候,馬兒卻怎麼也不走。
路上多是山道,隔著馬鞍,冷清悠的屁股依舊被顛簸得生疼,大腿也磨破了皮。但至始至終都沒哼一聲要停下來歇歇,也沒有喊過疼。咬著牙跟上塵逸的速度。
索性一路上馬不停蹄,不日便趕到了建州。
路上吃膩了硬饅頭,一向無肉不歡的冷清悠,原本嚷著一到城裏,便要先去吃頓好的。
隻是在騎著馬進了城後,卻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扯著韁繩便朝著城郊的別院奔去。
一路跟在身後,惟恐她出意外的塵逸隻是搖了搖頭,便跟了上去。
跳下馬,冷清悠推開緊閉的大門走進去。這處院落,原本是哥哥按照冷家莊的布局布置的。而現在,已是夏日,院子裏的櫻花早已開敗。找遍了大大小小的房間,卻一個人也沒有。
白雲飛不是沒事了嗎?他醒來後去了哪裏?為什麼不等她?還有師傅和丸丸呢?
怎麼連一個下人也沒有?
“看樣子,這屋裏的人應該是剛走不久。”
抱著雙臂斜靠在門框那兒的塵逸,打量著眼前幹淨明亮的房間。
屋裏很幹淨,沒有一絲灰塵。但看得出屋裏的人走的時候很匆忙,很多用不著的東西都撇到一邊。
“去諸葛府。”
既然白雲飛不在,那麼丸丸能去的地方便隻有那兒了。
趕往諸葛府的時候天色已晚,風塵仆仆的兩人被攔在了門外。
“在下是諸葛大少爺的朋友,找你們大少爺有急事。勞煩通傳一聲?”
門口的守衛一聽說是來找大少爺的,立刻臉色一變不耐煩的揮手趕人。
“去去去,咱們諸葛家的大少爺,豈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見的。”
“就你這副窮酸樣,還敢自稱是我們大少爺的朋友,我看是在路邊乞討的吧!”
說完手一伸,作勢便要將門口的冷清悠推下去。
見狀,一旁靜立不語的塵逸,漂亮的丹鳳眼裏凝聚著一縷殺氣,冷冽的寒芒在眼中流轉。
被這道死亡之氣射中的守衛,突然全身動彈不得。如墜冰窖般冷得上下牙關直打顫。
“大師兄,咱們回去吧!”
對這一切毫無察覺的冷清悠,隻覺得身心疲憊。泄了氣,精神鬆懈下來,立刻察覺渾身上下酸痛無比。
臉上的偽裝還沒有卸掉,因為陸婉婉的關係,在這裏她也不能用冷家莊的身份。
打算明日再來的冷清悠,正轉身離開,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裏出來,在小廝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走來。
隔的老遠,冷清悠已經聞到了他身那股刺鼻的酒味。
捂著鼻子,暗自皺了皺眉。她記得諸葛文軒平日裏不沾酒的。除去心情極度煩悶的時刻。
可也從未見他喝得這般酩酊大醉。
相對於冷清悠的驚訝,諸葛府的下人顯然對諸葛二少爺這個樣子,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快去找秦叔。”
見是自家少爺,門內的小廝立刻跑去找管家秦叔。少爺每次喝醉了,便會鬧得整個諸葛府雞犬不寧,也隻有秦叔有法子。
“站住。”
一身男裝打扮的冷清悠,擋在諸葛文軒的前麵。走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的脂粉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