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治好的這些人,都是黃石大道,十字破東街十幾年的街坊鄰居,杜山嶽對他們的病情基本了解。
所以當楊雲出手,輕鬆的治好一些老頭老太太多年的頑疾之後,杜山嶽就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這樣的醫治速度,這樣的從容不迫。
杜山嶽行醫走訪這麼多年,從未見到過哪位德高望重的老神醫能夠做得到。
他激動的甚至想哭。
幫楊雲抓藥,熱水,銀針消毒,打下手,做足了一名小藥童的本職工作。
“小先生大才,請受老夫一拜!”
醫館內空無一人的時候,早日暮西斜,方若冰坐在搖椅裏,撐著桌子睡得正香。
診台前。
身材高大,除了花白頭發,絲毫不顯老的杜山嶽長長躬身拜下:“小先生才華遠勝我千百倍。”
他這一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當初的年少輕狂,鮮衣怒馬,得到了些仗義疏狂的名聲,受萬人敬仰。
可是,最終還不是歸隱於市井。
做一個無人問津的小老頭?
若當初能夠鑽研醫術,這一生,何至於因為孫女重病難愈,而愧疚至今。
今天見到楊雲,他看到了孫女再次站起來的希望。
但是,楊雲始終未提及孫女的病。
杜山嶽下意識認為楊雲治不了,根本不想開口,免得再徒惹自己的悲哀。
眼中多了些許灰暗。
再次長身拜下,杜山嶽無不悲傷,哽咽道:“小先生,這醫館,你一千五百萬拿去吧。”
“當初我開出三千萬,現今給你打個對折,當做是為了那些苦於病症而不能醫的患者們,做些微薄的貢獻。”
“希望小先生日後以救苦救難,以兼濟蒼生為己任。”
“多做善事!”
楊雲聞言,有些動容,但他卻微微一笑:“杜老,您錯了,這醫館,我想白拿。”
方若冰正盤算著這老家夥總算沒刻薄到不知人情的地步,打算著省下來的錢該做什麼。
聽到楊雲的還,當場愣在原地。
杜山嶽也是一臉震驚。
全場死寂。
隨即,楊雲重新落座在診台內。
一邊細心的幫銀針消毒,一邊道:“我想看看您的孫女,到底是怎樣的疑難雜症……”
“竟讓這全世界的醫者,都束手無策。”
“我楊雲,治小病小痛,理所應當,義不容辭。”
“可若是沒有一些重大的,艱難的,關乎生死的病患來挑戰。”
“總覺得無味的很……”
杜山嶽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帶著方若冰跟楊雲走進後院,穿過一條古色古香的長亭。
見到了丁香花海中的一個女子。
她癱在輪椅上,抓著放大鏡,正出神的抬頭望天。
她一襲白色長裙,青絲如瀑,瓜子臉,櫻桃小嘴,瓊鼻小巧,仿佛花海中的精靈。
不容褻瀆,不歸於塵世。
暖陽傾瀉而下,微風輕拂,花海搖曳,柳枝沙沙,美如仙境。
楊雲眼中的驚豔之色,停留了許久都未曾散去,索性也不去刻意收斂。
很多年,楊雲見過的漂亮女孩子很多,高冷精致的、青春靚麗的、誘人嫵媚的。
可像這女子一般的,不說沒有,至少楊雲沒見過。
“爺爺,有客人來嗎?”
杜輕謠見有人來,將放大鏡放在並攏,卻癱軟的大腿上,朝著三人走來的方向微微一笑,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