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半句:‘眼底煙雲過盡時,正我逍遙處。’此非詞誠,乃獄中言誌耳。秋白絕筆”。
羅漢嶺下一塊草坪上,他盤膝而坐,微笑點頭:“此地正好,開槍吧!”一位前共產黨員攻占了紅色首都瑞金。一位前共產黨員槍殺了前中共中央主要負責人瞿秋白。曆史作為洪鍾,默默接納著、又默默展示著這千千萬萬令人驚心動魄的嬗變。 14年零5個月零13天後,1949年4月23日,“鍾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中國人民解放軍華東野戰軍第三十五 軍占領南京。第三十五軍軍長吳化文,是濟南戰役中起義的國民黨將領。前共產黨人李默庵率領國民黨隊伍占領了瑞金,前國民黨人吳化文也率共產黨隊伍解放了南京。安排這一切的,是一支看不見的手。要說報複,這是曆史的報複。
李默庵1949年8月13日在香港與44名國民黨高級軍政人員通電起義,斥責蔣介石背叛三民主義,擁護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這個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的人,1949年以敗將身份向共產黨投誠。不久,北京電邀起義人員北上進京。李默庵沒有去。他感覺到了眼前寬闊奔騰的曆史洪流,卻藏下胸中千曲百折的難言之隱。他親率國民黨軍隊占領紅都瑞金,如今又要去北京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誕生,個中滋味,實在難平。台灣他也去不成。在香港就遭到蔣介石的通緝。 1950年11月,他舉家移居南美的阿根庭。1964年秋,又移居美國。 1949年11月,身邊隻剩一些殘部的宋希濂,在四川腹地對其部下演講:我們在軍事上是被共軍徹底打垮了,但我們不願做共軍的俘虜。我們是三民主義的忠實信徒。現在,我們計劃越過大雪山,走到遙遠的地方去,找個根據地。兵敗如山倒之時,這位前共產黨員竟突然想用共產黨的辦法。他也想爬雪山,過草地,建立根據地。但卻是倒行逆施。宋希濂甚至連走的方向都是倒的。紅軍當年由南向北翻越雪山,他卻是由北向南。剛剛渡過大渡河,宋希濂就被解放軍包圍生俘。他被關進重慶磁器口的白公館。這個地方與渣滓洞齊名。一 本《紅岩》,使它們在中國幾乎無人不知。當年介紹他加入共產黨的陳賡已是雲南軍區司令員兼雲南省人民政府主席,聽到消息特從雲南趕到重慶,請這位囚徒吃了一頓飯。指揮李默庵、宋希濂直插中央蘇區核心的李延年,晚年在台灣連請他吃飯的人都沒有了。從大陸撤退時,他被冠以“擅自撤退平譚島,有虧職守”罪名,判處12年有期徒刑。釋放後閑居台北郊區新店,一無職業,二無專長,生活艱難。當年威名赫赫的黃埔一期“山東三李”之一,隻能每日三餐以辣椒鹽水蘸饅頭,抽煙的錢都要向昔日舊部借討。他1974年在極度貧窮中病故,台灣無一張報紙發表隻言片語的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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