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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難輝煌》作者:金一南

出版社:華藝出版社

《苦難輝煌》前言 我從哪裏來?

我們從哪裏來?所問像生命一樣久遠和古老。不僅是未來對過去的尋問。是大樹對根須的尋問。是火山對岩漿的尋問。是有限對無垠的尋問。我們曾經是奴隸。否則不會有從1840到1949中華民族的百年沉淪。我們也擁有英雄。否則不會有從1949到2050中華民族的百年複興。與波瀾壯闊的曆史相較,人的生命何其短暫。幸福起來的人們於是不想承認自己曾經是奴隸,也不屑於承認曾經有過英雄。不知不覺中,自己那部熱血奔湧、震撼人心的曆史被荒棄了、抽幹了,弄成一部枯燥、幹癟的室內標本,放在那裏無人問津。曆史命運蛻變為個人命運,眾生便隻有在周易八卦麵前誠惶誠恐。

我們沒有在丟掉自己的寶藏麼?瞿秋白說,人愛自己的曆史好比鳥愛自己的翅膀,請勿撕破我的翅膀!不能深刻感觸過去,怎麼獲得騰飛的翅膀?狄德羅說,除去真理和美德,我們還能為什麼事物感動呢?把他的話反過來設問:若除去個人富足便不再為其他事物感動,該怎麼獲得挺直身軀的脊梁。錢包鼓起來就自立於世界民族之林了麼?皆從個人苦樂出發,中華民族永遠出不了孫中山,毛澤東。不是要你到曆史中去采摘耀眼的花朵。應該去獲取熔岩一般運行奔騰的地火。法國年鑒學派史學大師呂西安?費弗爾說過一句話:在動蕩不定的當今世界,唯有曆史能使我們麵對生活而不感到膽戰心驚。費弗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法西斯德軍槍斃了,他的話語仍然在新世紀全球動蕩的回音壁上回響。對中華民族來說,需要前仆後繼的事業依然在繼續。我堅信,今天為中華民族複興默默工作與堅韌奮鬥的人們,必能從我們的過去吸收豐富的營養。

不論我們如何富強,也永遠不要改變國歌中的這一句:“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起我們新的長城”。不論我們如何艱難,也永遠要記住國際歌中的這一句:“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物質不滅。宇宙不滅。唯一能與蒼穹比闊的是精神。任何民族都需要自己的英雄。真正的英雄具有那種深刻的悲劇意味:播種,但不參加收獲。這就是民族脊梁。謹以此書獻給過去、今天、未來成為民族脊梁的人們。他們曆盡苦難,我們獲得輝煌。

第一章 地火──紅色政權為什麼能夠存在

一,孫中山的困惑 二,鋼鐵斯大林 三,誰人看中毛澤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蘇俄在中國最早看好的是吳佩孚而不是孫中山,斯大林在中國最早看好的是蔣介石而不是毛澤東。托洛茨基的警告與斯大林“擠檸檬”。陳獨秀也須看共產國際臉色。蔣介石的悲劇,在於與毛澤東同時代。各方都力圖破解: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麼能夠存在?

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我們送來了馬列主義。送來了組織指導。甚至送來部分經費。但沒有送來武裝割據,沒有送來農村包圍城市,沒有送來槍杆子裏麵出政權。“打土豪、分田地”既是紅色政權政治動員的基礎,也是中國共產黨人經濟獨立的基矗他們的生命都沒有超過一個世紀。但他們的故事和他們的曆史,卻要被不盡的後人運用不盡的觀點,一個世紀一個世紀描述下去。一、孫中山的困惑新中國的中心是北京。北京的中心是天安門。天安門的中心又是什麼呢?是那幅巨大的毛澤東畫像。年年月月,不論白天還是黑夜,畫像上毛澤東那雙睿智眼睛,通過麵前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廣場,注視著新中國的人民。幾乎所有中國人和世界上很多人,都把天安門和毛澤東緊緊聯係在了一起。又有多少人知道,毛澤東最初並不喜歡天安門。他說天安門太高了,高高在上不好,要在天安門下麵,跨在金水橋上搞一個二層的矮台子,觀禮時離群眾才近。至於天安門後麵的故宮,他隻在1954年4月三次登城牆繞行一 周,一次也沒有進去過。為什麼最終沒能在天安門前另搞一個矮台子?因為破壞了總體建築格局,各方麵都反對。為什麼後半生居中南海與故宮僅一街之隔、三次登故宮城牆卻不願去裏邊走走?其中緣由今天已經無人能夠知曉了。不管毛澤東的主觀意誌如何,風風雨雨中的無數次遊行、慶典和檢閱,把他和天安門溶為了一體。別的地方看不見毛澤東了,天安門能夠看見毛澤東。有天安門在,就有毛澤東在。過去每逢節日或重大慶典,天安門廣場毛澤東視線之內,還要掛出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巨幅畫像,以及孫中山的巨幅畫像。後來,馬、恩、列、斯畫像不掛了,但孫中山的畫像依然準時地出現在人民英雄紀念碑之前。孫中山,毛澤東,中國革命最為傑出的兩位巨人,隔著世界上最大的廣場,年年月月默默相望。一人生於1866年,一人生於1893年,相差27年;一人逝於1925年,一人逝於1976年,相差51年。這兩位革命巨人、現代中國的奠基者,他們之間真正互相理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