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褲,中等個子,及肩的頭發紮成馬尾,麵帶笑容,但並沒有一般藝人那股子招攬生意的意味,“幾位想聽什麼歌?”
“就是你剛才彈的那首,名字應該是《蔑視這個世界是我們最好的偽裝》。”他聽到歌名頗為訝異,不過還是點點頭,坐了下來,隨手撥動琴弦。
蔑視是我們最好的偽裝
當這個世界如此虛無
就像愛你看起來那麼容易
我卻無法表達得準確無誤
兩個人相守也不能逃過時光追逐
當你說你就要離開
我們全都笑得滿不在乎
隻是看著背影消失
將名字刻到心底深處
蔑視是我們最好的偽裝
當這個世界充滿謬誤
我還記得那些再見的約定
以及所有關於告別的祝福
一個人等候
任內心慢慢變得荒蕪
當你說你路上歸途
我卻等不及走上另一條路
甚至沒有擦肩而過
我們注定回不到最初
這並不是適合在夜市上演唱的一首歌,阿平的嗓子也確實沙啞粗糲得厲害,越發顯得滄桑意味濃鬱,與整個環境有著格格不入的怪異,然而司淩雲聽得入神,一曲終了,她才發現放在桌上的手機在不停閃爍,是傅軼則打來的,她歉意地對阿平鼓掌,示意小伍付報酬,然後起身走到旁邊接聽。
“在哪裏,怎麼這麼吵?”
“跟同事在大排檔吃消夜,吵是吵一點兒,不過很放鬆啊。”
“你喝酒了吧?”
她承認喝了不少啤酒,“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邊太鬧了,真有些頭暈。”
“我過來接你好了。”
她把地址和排檔編號告訴他,回來坐下,“咦,那位阿平呢?”
“那邊有人叫他。司小姐,你剛才點的歌我從來沒聽過。”
“那是我朋友原創的一首歌,真沒想到會在這裏聽到,本來想問問他怎麼會唱的。”
“等會兒再請他過來就是了。”
白婷婷讚歎,“果然唱得很好。”
小伍得意洋洋,“他以前嗓子好的時候,唱得更厲害。”
“其實唱歌的技巧還是其次,關鍵他真的很享受很投入,完全沒把一次次重複唱歌當成機械化的工作,真的很有感染力。”
小伍突然站了起來,“咦,那不是給我們公司供應花草的曲恒嗎?怎麼跟阿平打起來了?”
司淩雲轉頭一看,就看見曲恒拖著阿平從前方排檔出來站到路中間,阿平護著吉他甩脫他的手,他再度逼近阿平,狠狠說了一句什麼,同時重重一推,阿平倒退幾步,吉他碰在桌子角上,發了破裂的聲音。四周頓時一陣擾攘,有顧客興奮地叫:“嘿,打起來了。”“這人是奔著阿平來的。”“什麼來頭?”“以前好像沒見過。”更有人煽風點火,想把場麵弄得更混亂。
她連忙起身,小伍緊張地說:“司小姐,你別過去看熱鬧。”
她來不及解釋,努力想擠開聚集過來圍觀的人,可是還沒挨近,隻見阿平已經出手,重重一拳打在曲恒臉上,發出沉悶的一響,曲恒的頭被打得偏到一邊,嘴角裂開沁出血跡。她嚇得大叫:“阿恒,小心。”曲恒向她這邊看來,可是目光一掃而過,隨即也一拳揮向阿平。兩人扭打到了一起,周圍阿平的朋友,還有幾個喝得半醉的顧客也唯恐天下不亂地加入戰團,一時之間,桌椅杯子倒了一地,啤酒瓶亂飛起來,小伍拖著她向後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