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任倒是來打聽過,你跟曲恒是什麼關係,跟這事有關係嗎?”
司淩雲大怒,“你怎麼說的?”
小伍好不委屈,“我隻說你們是朋友,早就認識,我想這層關係對曲恒應該有幫助吧。”
“算了,你再去打聽一下,取消跟宜園的合同到底是誰幹的。”
小伍自從去年底與其他部門女同事合作過節目後,已經有了自己的消息網,過一會兒便帶回了消息,“據說是張總親自下令中止這份合同,行政部門當然馬上照辦。其實宜園園林的花木供應和維護工作一直做得不錯,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張總。還嫌我們的事情不夠多,都不通過我們辦公室就這麼幹,雖然是個小合同,可完全可能又埋下官司隱患……”
她心底一沉。她隻是在公司年會上給曲恒解過一次圍而已,張黎黎這次居然遷怒發作到中止他的合同。她馬上起身去了財務部,汪經理是個長著標準會計麵孔的五十歲男人,一副謹小慎微而又精明的模樣,眼鏡滑落到鼻尖,小眼睛從鏡框上方看人,無端帶著一點窺視的意味。
“汪經理,我想知道報銷審批的流程,正常情況應該是多長時間?”
汪經理十分客氣地說:“對不起,司小姐,今天早上程女士打電話過來,我也給她解釋過,我沒有見到審批下來的單據……”
司淩雲打斷他,“我不是問這件事。給頂峰做花木租擺維護的宜園園林被解除了合同,但還積壓了兩個季度的花木維護費用沒有結,正常來講,不應該拖這麼久吧。”汪經理目光閃爍了一下,“這個情況我不太清楚。司小姐,我們現在正在推行規範管理,重新審查所有開支項目,同時還要一一審查供應商資格,所以確實比以前有延遲。”
“會延遲多久?”
汪經理賠笑道,“司小姐,既然你過問了,隻要張總批下來,我馬上加急辦理,絕不耽擱。”
她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頂峰一共欠宜園那邊多少錢?”
汪經理叫職員翻看賬目,報出一個數字,接近五萬塊。她點點頭,“好,謝謝。”
出來以後,司淩雲還真有些左右為難。隻區區五萬塊,並不算大數目。張黎黎此舉明明針對她而來,她去理論,隻會招來羞辱,不可能解決問題;這種事在司霄漢看來大概不值一提,她去告狀隻徒然顯得幼稚無能;她自己是標準的月光族,總是一拿到工資便要還卡債,從來沒有一分錢存款;她剛剛跟母親吵翻,沒辦法低聲下氣去借錢。可是曲恒這樣硬氣的人,肯向她求助,一定是到了非常為難的時候,更何況他這次是受她連累,她父親公司還拖著他的貨款不結,她不可能不解決這件事。
她想了想,下樓去了司建宇辦公室,這次他的秘書小王馬上站起來,“司小姐你好,司總正好馬上要去出差了。”
說話之間,司建宇拎著公事包走了出來,“淩雲,有什麼事嗎?邊走邊說吧。”
兩人站到電梯前,她問:“大哥,你要去哪裏出差?”
“我去一趟上海,後天回來。”
她隻能單刀直入,“大哥,我想找你借五萬塊錢,私人有急用,會盡快還你,方便嗎?”
“沒問題,我得去機場了,你要得急的話,我打電話讓曉嵐跟你聯係,讓她轉給你。”
“謝謝大哥。”
送走司建宇後,她考慮到已經接近銀行下班時間,又已經安排好了與白婷婷碰麵加班,可能來不及去取現金送給曲恒,便發短信說已經給他從財務結了款,讓他將銀行卡號給她。過了一會兒,米曉嵐果然給她打來電話,記錄下她報的卡號和名字,卻有些詫異地問:“咦,這不是那個給我種樹的園林公司的老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