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比較重要嘛。”李樂川哈哈大笑,抖開圍巾替她嚴嚴實實繞脖子圍上,歪著頭端詳她,“很襯你啊。”

司淩雲一把將圍巾扯下來,“謝謝你看看現在的溫度吧。我會收好的,時不時睹物◇

“我們能永遠這樣嗎?我是說,隻享受樂趣,把那些痛苦的事丟到一邊不理。”

李樂川正視著她,詫異地問:“你該不是真的在為失戀的事難過吧?”

她無可奈何地笑了,“有什麼可難過的。沒事,可能就是有點兒喝多了。”

李樂川被人拖去跳舞,司淩雲懶洋洋地靠吧台站著,對著立柱上鑲嵌的鏡子整理微微有些淩亂的深棕色短發。從小到大,她再怎麼跟母親鬧意見,都感謝是母親而不是父親遺傳了長相給她,她有一張標致的雪白麵孔,漆黑的眉毛形狀完美得根本無須再修飾,深刻的雙眼皮,挺直而小巧的鼻子,用挑剔的眼光看,她也是漂亮的。

可是她的眼睛卻無精打采,甚至不及成天熬夜、生活沒有規律的琪琪有光彩。想起李樂川剛才的評語,她有些恍惚。這時,一隻手端了杯紅酒遞到她麵前,她先看握著酒杯的修長手指,再慢慢抬頭,傅軼則正在極近的距離內看著她,眼神在閃爍的燈光印襯下變幻不定。

她不接,他也並不介意,將酒吧放在吧台上,身體傾向她,湊到她耳邊,“淩雲,生日快樂。”

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裏,要想交談就必須用耳語的姿勢,他的動作並不突兀,卻含著隱約的誘惑和說不出來的侵略氣息。他的麵孔英挺,神采飛揚,夾了銀絲的頭發反而為他添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成熟韻味,古龍水混雜男人特有的味道一下充斥於她的嗅覺,溫熱的呼吸掃到她的耳垂,她需要努力克製,才抑製得住向後退縮的衝動。

“謝謝。”

“不問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嗎?”

司淩雲抬頭正要說話,卻看到曲恒正站在不遠處,她看不清他絡腮胡子下的表情,卻可以想見他唇邊肯定掛了一個略帶譏諷的笑。她收回視線,也笑了,緩緩搖頭,“一個人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消失是不需要理由的。”

傅軼則的嘴唇已經看似不經意地貼上了她的頭發,“可是你的身體繃得很緊,似乎如臨大敵,非常緊張。”

司淩雲驀地站起身,“傅先生,請你自重。”

她頭也不回地走開,加入跳舞的人群之中。

3、一 ...

跟以前一樣,李樂川喝高以後便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話癆,他坐在酒吧二樓休息區沙發上,滔滔不絕對曲恒與司淩雲講著他寫的一個電影劇本,曲恒麵無表情,司淩雲則聽得斷斷續續,完全理不清他要講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她看看時間,不得不打斷他,“明天一起吃飯吧,我要先走一步。”

“現在還早啊。”

“研究生宿舍樓零點到六點關閉大門,再不回去就進不去了。”

“索性今晚別回去了。你都快畢業了,誰還管得那麼嚴格?”

她搖頭,站起來拍拍他的肩,“我今天又老了一歲,熬不了夜,改天一起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