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他活活打死了,可想而知不是個好東西。
焦大娘為此跟自己男人鬧了幾次,鬧一次,打一次,加上袁老二送了彩禮過來,瞧見那彩禮豐厚,又想袁家好歹有買賣,怎麼也比前頭種地的窮漢子強,焦杏兒也就答應了。
這一應了,沒幾天便過了門,先頭幾天袁老二貪著焦杏兒的姿色,日子還算過得去,沒過上半個月,可就原形畢露了。
加上焦杏兒在家被她爹娘寵的,奸懶饞滑什麼活兒都不幹,光會劈,腿有個屁用啊,也不是真有錢的人家,娶過來讓她當奶奶的,不幹活就打,敢哭鬧,袁老二也有招兒收拾她,打的身上沒一塊好皮,脫了衣裳堵了嘴,吊在院裏的槐樹上,跟他宰的那些白皮豬一樣掛著。
一掛就是一宿,這可都進了九月,夜裏在屋子裏都冷的難受,更何況院裏,差點兒沒把焦杏兒凍死,後來焦杏兒開始學著幹活兒,手底下也勤快了不少,這才勉強得了活命,卻仍三天兩頭的挨打。
焦杏兒心裏悔的腸子都青了,琢摸著怎麼才能脫離開袁老二,指望爹娘絕無可能,再說,也沒機會回家,倒是借著幫袁老二看肉攤子的機會,遇上了個熟人,周家老二周和。
周和如今可風光了,憑著幹妹子曉青,當上了安記酒樓的管事,也娶了媳婦兒,卻對自己媳婦兒不大滿意,嫌五大三粗的模樣兒不好,這一遇上焦杏兒倒勾起了前情。
加上焦杏兒會來事兒,一來二去的兩人便勾在了一起。
不想,給袁老二拿住了短,周和生怕事情鬧大,求他息事寧人,表示願意拿銀子賠他。
袁老二等的就是這句,獅子大開口訛了周和一百兩銀子,周和哪來這麼多銀子,卻又怕袁老二告到衙門裏,便偷了櫃上的銀子給了他。
這袁老二嚐到了甜頭,三天兩頭的就找周和要,今兒五十兩,明兒一百兩,周和又不敢不給,一來二去,窟窿越來越大,給安子和查了出來。
周和生怕丟了差事,忽然想起自己的幹妹子如今可是安家的大夫人,莫說一間酒樓,安家的買賣都做的了主,隻去求求自己的幹妹子,這事兒還不平了嗎,想著便收拾收拾進了安府……
周和也不傻,知道自己這麼去有些不妥,雖是幹哥哥,到底不是親兄妹,而且,自打曉青一走,兩下裏走動的生疏了,即便他們一家子如今的體麵,都是大老爺瞧在幹妹子麵上賜的,卻也明白大老爺沒把他們當回事兒。
要不是這件事兒實在過不去,周和也不敢來找曉青,即來了,也不敢自己一個人,拽著他媳婦兒陳氏。
陳氏是個種地的鄉下丫頭,生的壯實,人也規矩老實,雖不如焦杏兒生的好看,卻是個過日子人,自打進了門,孝順公婆,敬重大哥,妯娌和睦,不管裏外上下都收拾的妥妥帖帖,大概是覺得嫁到周家高攀了,故此,對周和更是言聽計從,周和讓她往東,絕不敢往西,老實的有點兒過頭。
陳氏雖老實,周和在外那點兒事兒也多少知道些,她倒不怎麼在意,出門子的時候,她娘就千叮嚀萬囑咐過了,說嫁這麼個人家不易,要是男人在外頭有個風流賬,算不得什麼事兒,這年頭有銀子有體麵的才找女人呢,真要是窮的叮當響的,哪有這個閑錢呢。
也知道自己模樣兒不濟,周和是酒樓的管事,天天在外頭見世麵,找個女人也尋常,反正自己如今大了肚子,趕明兒生下兒子,即便周和納妾,自己也是正經的大房。
拿準了這一點,陳氏對周和真是百依百順,讓幹什麼幹什麼,不過,這進安府,心裏也有些忐忑,雖總聽婆婆說起幹妹子的事兒,卻也知道周家到底跟幹妹子沒什麼關係,婆婆都不敢再把人家當成幹閨女,就別提自己了。
更何況,陳氏未到過這樣的深宅大院,立在外頭一瞧,這體麵威嚴的大門,心裏先就怯了,一把抓著丈夫:“周,周和,俺怕。”
周和就瞧不上她這小家子氣的勁兒,沒見過世麵,這點兒跟焦杏兒比,差了一天一地,不耐煩的道:“怕什麼,咱幹妹子如今是安府的大夫人,說一不二,更何況,如今這府裏的大總管是劉喜兒,去年還是大廚房咱娘手下打雜的呢,他敢難為咱麼不成。”
陳氏卻道:“那那你跟俺說句實話,今兒倒是來幹啥?”
即便知道周和在外頭有女人,可陳氏也未往這上頭想,這事兒跟幹妹子提不上邊兒啊,而周和的性子她又相當清楚,大夫人回來有些日子了,娘一再囑咐,不許他們來找幹妹子,說以前是以前,如今時過境遷,已得了不少好處,就好好過日子吧,別妄想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