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就見那邊兒一隊官兵騎著馬飛奔而來,頂頭的一人虯髯黑臉,一身威武的官服,不知誰喊了一句:“總督大人來了?”
嘩啦啦,看熱鬧的立刻散了,這總督府的笑話可不好看,雖說劉易財在這兒掛了小半天,估摸整個蘇州城都知道這碼子事兒了,可沒讓總督大人抓著現行,便是想滅口,也找不見人,倒是他們這些撞上的,說不準,總督大人一氣之下就把他們抓大牢裏去了。
這麼想著誰還敢留下,一個比一個腳快,等上官義到跟前的時候,剛還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人,竟一個都沒剩下,一直到城門洞子都清靜非常,連個人影兒都不見,哪怕周圍的買賣家,也忙著收攤關門,生怕給這事兒連累了。
上官義這一肚子火,想發都發不出來,氣的耳邊兒直嗡嗡,自己怎麼就養了個這麼不知羞恥的女兒,堂堂的總督府千金,竟跟個廚子私通,這還沒出閣就做出如此醜事,如今還弄的人盡皆知。
今兒自己正在寧王府跟寧王殿下商議婚期,太後雖賜婚,到底是側妃,說白了,還是小老婆,比不得正經王妃,用不著回京行大禮,就在這蘇州挑個好日子過門就成。
雖是側妃,不過,寧王到如今還沒娶正妃,自己女兒過門,暫時也不用屈居人下,倒也自在,若是等以後大事成了,自己有擁立之功,瑤兒過門之後也能一舉得男,將來的微份,也不是多難的事。
存了這個心思,也就不在乎側不側妃了,不想,這正商量吉日呢,外頭寧王府的下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寧王耳朵邊兒上一陣嘀咕。
寧王那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頓時更為難看,陰沉沉的看了上官義一眼:“總督大人的千金還是另尋人家吧,本王可消受不起,本王今兒上奏母後,這樁婚事就此作罷。”
上官義忙道:“這是為何?”
寧王哼了一聲:“問你的好女兒去吧。”拂袖而去。
上官義一臉鬱悶的從寧王府出來,就見府裏的總管滿頭大漢的等著呢,見了他忙跑了過來:“老爺,老爺不好了,咱們府裏的廚子劉易財,不知讓誰扒光了衣裳,掛在城門口的樹上了。”
上官義皺了皺眉:“不過一個廚子罷了,跟本官什麼幹係?”
總管:“可聽見說,那劉易財身上寫了字。”
上官義看著他:“什麼字?”
“小的不敢說。”
“說,有什麼不敢的。”
那總管咬了咬牙:“劉易財身上寫的是睡了,睡了,上官,上官瑤……”
總管的話一出口,上官義大怒,手裏的鞭子啪就甩了下來:“放肆。”
總管忙跪在地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上官義臉色陰沉之極,怪不得寧王要取消婚事呢,竟是瑤兒做下了這等醜事不成,上馬帶著人就奔城門來了。
這不見劉易財還好,一見劉易財那個猥瑣的樣子,上官義的怒火更盛,想都沒想,拔出腰間寶刀,近前一刀斬下,劉易財的腦袋咕嚕嚕掉在地上,滾到了牆根兒底下,仍能清楚看見兩隻眼的裏驚懼,血噴了一地都是,觸目驚心。
旁邊的總管想攔沒攔住忙道:“大人即便劉易財該死,您這麼當街斬下他的頭,可也不妥當,尤其,如今逍遙郡王嶽錦堂正在蘇州,若是上折子參大人一本,怕有□□煩。”
這人殺了,火氣消了些,理智回歸,上官義也知自己衝動了,當街殺人難免授人以柄,卻叫他怎麼忍得下這口氣,冷哼一聲:“本官不過殺了一個意圖對本官下毒的廚子,又算什麼大事,一會兒你拿著本官的帖子,去知府衙門,把此事跟賈代仁交代清楚,也就是了。”
撂下話上馬疾奔而去,進了總督府,便奔著上官瑤的院子來了,兩個丫頭見老爺來了,忙哆嗦著行禮,被上官義一人一腳踹到一邊兒,恨聲道:“把這院裏的奴才都給我綁了,往死裏頭打。”
自己直接進了屋裏,上官瑤嚇的臉都白了,努力定了定神:“爹爹怎麼來了……”
話未說完,迎頭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你,你做的好事。”
上官瑤給這一巴掌打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