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客氣。”薛淩南和齊飛起身,眼前這位女子依舊保持著他的高貴氣質,不卑不亢。
“二位爺開玩笑了,哪裏有什麼公主,我隻是這裏的一個花魁,二位還是吃點東西,暖暖身子。”蕭瑜將筷子與碗勺一一布好,笑道:“難道你們兩個要站著吃飯麼。”
齊飛盯著這一桌的菜,不禁的咽了咽口水,糖醋魚,外形切的完整漂亮,扔進油鍋,炸的外酥裏嫩,再淋上熱乎的醬汁,酸甜可口;辣椒炒肉,選用最嫩的部分,肉焦香而不柴,入口微辣,能下一碗米飯;晶瑩剔透的小餛飩,皮薄餡大;紅燒肘子,大塊的肉晶瑩剔透,外皮軟糯,入口即化;清炒白菜,冬日裏麵難得的蔬菜,正好解膩;最後再來一碗小湯圓甜湯,甜甜糯糯。
齊飛一抬頭,便看到蕭瑜臉上戲謔的笑容:“快吃吧,你們這一路路過賢梁城之後,應該就沒有正經的吃過一頓飯了。”
齊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看向了薛淩南:“南哥。”
“吃吧,你剛剛就想著今晚在這裏吃飯,如今如願了,還不謝謝公主。”薛淩南知道齊飛就是一個吃貨,前幾年在外征戰沙場,也吃不到什麼,自從回了金陵城後,就吃了一個天南海北,恨不得將那些廚子都搬回家裏。
“要是再叫我公主,真的是和我過不去了,就叫我瑜兒吧。”蕭瑜拿起之前的紅蓮碗茶,叫後麵的婢女換了新茶過來,用桌子中間的火盆煨著:“剛剛蘭姨告訴我,二位是密扇司的人,且持著玉扇令,奴婢眼拙,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薛淩南停了一下筷子,隨即又夾了一塊糖醋魚:“隻是一塊令牌而已,瑜兒姑娘能信麼。”
“這天下的令牌都是可以仿製的,可密扇司的令牌是想模仿也模仿不了的,蘭姨在這裏5年,之前密扇司的玄武大人來過,不能認錯的。”
“是麼,看來密扇司的規矩不嚴,之前應該沒有案情需要來下關城調查吧。”
“或許是您不知道呢,這天下的事情也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
“那瑜兒姑娘覺得我是誰。”
“這持著玉扇令的人,是如今的青龍、玄武、白虎、朱雀大人,玄武大人已經見過一麵,那隻能是其他三位大人,可密扇司雖說是隸屬皇上,住在皇城腳下,但也不至於薪水高到可以穿的起繁雲錦吧,更何況,袖口繡著金絲線,這花紋,可不是一個普通繡娘可以繡的,是唐家的雙麵繡。”
“瑜兒姑娘好眼力,不愧是……”薛淩南停了一下。
蕭瑜喝了一口茶,向後擺了擺手讓婢女都出去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將軍不必在意。”
“將軍,你又如何斷定我是將軍。”薛淩南這回是真的放下了筷子,一旁的齊飛並不在意二位的對話,拚命的往嘴裏塞吃的。
“這如今能拿到玉扇令當過路牌的人,還能穿起唐家雙麵繡的,也就是三代都效忠皇室的護國大將軍薛淩南將軍。這南大將軍自元宗3年,便交了軍權,撤回金陵城,向皇上討了特權,不問政事,替外公經營商鋪,倒也是個神奇的人。所以,南將軍此次前來,奴婢也是好奇,是為私,還是為公。”
“瑜兒姑娘聰慧,也是瞞不住在下的身份。”薛淩南拿起來了勺子,他自幼愛喝小湯圓甜湯,這湯做的確實不錯。
“不是我聰慧,而是你並沒有想瞞我,你這麼心細的人,又怎麼輕易露出自己的身份痕跡,隻是你覺得沒有必要,不是麼。”。
“是,我不想瞞著姑娘,瞞著,最終也是會知道的。”薛淩南到淡淡的一笑,也許這一趟並沒有來錯。
齊飛喝了自己碗裏的最後一口湯,嘟囔到:“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