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賀長公主回到府中怒氣衝衝地將奴婢剛上的熱茶砸向門口,險些砸到了來者的身上,茶水潑灑在地還有一陣熱煙,杯子早就碎得四分五裂了。
她隨意地看了來者一眼,見其未有受傷便又扭過頭去繼續生起氣來。
“長公主殿下為何事惱怒?”來人看起來是一個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公子。
貞賀示意婢女將地上的碎片渣滓收拾妥當,他大步流星地往裏走然後坐在一邊凝視著她。
“駙馬不在府裏與你的美妾們愜意人生,到本宮這裏有何貴幹?”貞賀的語氣十分不佳,而且她自從年輕時因為失了孩子後便與自己的駙馬日漸離了心,各自逍遙快活,兩不相幹。
她的駙馬是平昭侯的堂弟符故,骨子裏是個色中餓鬼可是平日裏道貌岸然得很,貞賀剛下嫁於他那幾年還算是琴瑟和諧,可是後來才慢慢發現他的真實麵目,他在別院養了十幾個美嬌娘,連在她懷孕期間也是日日流連花叢,日日笙歌。可是不得不提,符故是個懂的收起真我的一個人,平昭侯都察覺不出他的野心,對他比對自己的同胞兄弟還要好。
“我來看看自己的妻子關心一下難道還要逢年過節嗎?”他笑語道。
貞賀橫眉冷對道:“你到了我這還是有話直說吧,別跟我拐彎抹角的。”
符故一陣恍惚後低聲笑起來:“公主一向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收起你的那副嘴臉,本宮惡心。”貞賀白了他一眼。
“你想要棄近水樓台的大皇子而去熱臉貼明夫人和二皇子,是何意思?”符故的神情變得凝重與剛剛判若兩人。
貞賀冷笑了兩聲:“駙馬,你一向自詡聰明,你該是知道我的用意。”
他上前一把將她扯了起身,她驚得眼睛睜大瞪著他,這個曾經睡在自己枕邊多年卻從來都沒有看清的人。
“你我夫妻多年,一定要鬧到如此地步嗎?”他的眼裏看不見任何惋惜之情。
貞賀也不懼怕他,尖銳的指甲直接抓傷了他的脖子,在他不可思議地神情下又抓過他的領子往自己這靠,凶狠地似一隻被惹怒的豹子:“符故,你要記住把我們牽絆在一起的隻是利益再無其他。”
他反而鬆開了她,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語氣陰冷:“你一向端著公主的高貴姿態,今日你卻失態了,看來你想拉攏的人並不領你的情。”
“你想要合作就得拿出誠意來,或許本宮還能斟酌一二。”貞賀見他破了相突然心情大好,“要不就滾回你的溫柔鄉去。”
符故又換了一副麵孔道:“你不是想要拉攏明夫人嗎?她的大兄長兩年前喪妻,至今未有續弦,我有一個小妹妹姿色尚可,你看?”
“莫不是像你之前收入囊中的庶妹,你品嚐後再送與他人作禮?”貞賀看著貌若潘安的符故笑道,“玩物與正妻怎可同比?他雖然是個瘸子,但是人家不傻。”
他聽了也不氣不惱:“我這個小堂妹是嫡出,配於柳興伯世子綽綽有餘。”
不過不得不說平昭侯府無論男女皮相都是是極好的,在宮裏的敏貴嬪比她還要年長不少,這皮膚卻是嫩得像可以掐出水,是個數一數二的美人。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枕邊美人吹吹風勝過旁人天天吟。
“讓你把家裏的嬌美堂妹讓出來,對於你可真是犧牲大了。”她目視於他,“你想要什麼?”
“五千兩白銀即可。”
“你的堂妹被你賣了還得屁顛屁顛地給你數錢。”貞賀跌坐到墊子上大笑起來,“符故,你真是個奸商啊。”
“無商不奸,無奸不歡,這還是你教我的。”他單膝跪地狡猾地與她對視,“彼此彼此。”
貞賀無語地推開了他,她一生最愛食色食權食財,雖然對符故已經全無感情,但是對上他的臉心裏還是有所波瀾的。
“你最好不要出任何紕漏。”她冷笑著輕拍了幾下他的臉,“要不然,這場遊戲你就出局了。”
“作為統一戰線的夥伴,我何時讓你失望過?”符故自信滿滿道。
的確,符故是個差強人意的丈夫,卻是個難得的聯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