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猛地將舒錦歌這三年來的心房壁壘打破,她一下子撲在了禦天齊的懷裏,痛哭失聲。
她怎麼會嫌棄他髒呢?她高興還來不及呢,雙手緊緊的摟住禦天齊,生怕下一刻,這人就從眼前消失。
禦天齊先是身子一緊,隨即便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柔聲道:“娘子別怕,為夫我回來了。”
禦天成和禦天禧的表情全都變了,一個驚訝失落,一個憤怒暴躁。
舒錦歌抱住禦天齊一會,便恢複平靜,同時手上也感覺到了黏膩,她趕緊鬆開手,將禦天齊拽著轉過去,一下子就掀開了衣服,頓時淚流滿麵。
舒太師等人也震驚不已。
這身上,似乎沒有完好的血肉,血淋淋的,一片片,甚至是在舒錦歌剛才的擁抱下,有些許的肉皮掀開,露出裏麵已經流膿的血肉,看起來如同被人淩遲。
舒錦歌頓時失聲,有些頭暈目眩,隻是下一刻,她就穩定好心緒,臉上劃過一閃而逝的殺意,沙啞道:“誰幹的?”
禦天齊笑的花枝爛顫,好看的丹鳳眼滿是笑意,似乎一定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上現在是如此的不堪入目:“沒事了,相信我,他,我早晚都會弄死的。”
“好,等你弄死他的時候,別忘了讓我看一眼。”
禦天齊一愣,頓時笑道:“好,一定會帶著娘子你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這狠毒的話,到叫那些大臣有些寒顫,隻是同時也在驚恐雪山之巔的可怕,居然將他們的太子折磨成這樣,簡直是無法忍受。
禦天成心裏不是滋味,這好不容易即將到手的帝位居然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禦天齊,你為什麼命這麼硬?雪山之巔那麼可怕的地方你居然還能回來,你怎麼不直接死掉呢?
“好,回來就好。”
威武侯心思沉重,他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既然太子回來了,今日之事便作罷,你們先回去,等太子養好傷,便登基就好。”
眾人聞言便快速離開,太子回來了,皇帝的位子就妥妥的沒有爭議了,也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至於禦天成,就算是想要爭奪這個位子,也要考慮一下,能從雪山之巔手上逃出來的太子,他到底能不能解決。
眾人退去之後,禦天齊和舒錦歌緊緊地拉著手走出金鑾殿,禦天成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上前冷笑道:“既然四弟安然無恙,還是好好養傷的好,畢竟炎國還需要國君不是,二哥還有事,這就先回去了。”
禦天齊轉頭,笑道:“二哥放心,這炎國的天下我還不放在眼裏,不過既然二哥說了,我定然好生顧著,絕對不讓二哥您操心,既然二哥這麼忙,那好走不送。”
禦天成拂袖離去,禦天禧跟在禦天齊和舒錦歌的身後,看著那牽著的兩隻手,分外的刺眼。
猛地,禦天齊回頭,看著禦天禧說道:“六弟,你該回去了,你放心,隻要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盼著不屬於你的東西,你該得到的,四哥絕對會讓你實現。”
說完,禦天齊轉頭就走,禦天禧拳頭緊攥,臉上已經滲出汗水。
剛才禦天齊朝他散發的殺氣竟然讓他一動都無法動彈,就如同剛才那雪山之巔那人的那股氣息一樣,他冷汗淋漓,想著禦天齊的話,隨即,更加驚恐。
沒有理會禦天禧,舒錦歌牽著禦天齊就去了太子東宮。
進去之後連身後的人都沒管,直接吼道:“無言,去取繃帶。”
無言快速離去,舒錦歌將禦天齊推坐在軟塌上,便開始給他脫衣服。
禦天齊笑眯眯的配合著,眼裏的柔光越來越濃。
而舒錦歌則是緊抿著嘴一眼不錯的看著禦天齊的身體,那一道道被撕裂化膿的血肉,似乎都是在她的身上,讓她的心撕裂一般的疼痛。
衣服剝落,禦天齊身上的傷口更加明顯,一道道,有的甚至還在滲血,血水纏著膿水一滴滴的落在軟塌上,還散發著一些惡臭。
猛地,舒錦歌捂住嘴,有些嗚咽,禦天齊安慰:“沒事的,我不疼。”
舒錦歌不說話,接過無言遞過來的東西,從懷裏掏出雪凝霜就開始不要錢似的往禦天齊身上撒。
禦天齊攥住她的手腕,道:“別用這個,我惡心。”
舒錦歌手一頓,冷笑:“惡心也得忍著,不然我惡心你。”
禦天齊頓時不動了,放開手,就那樣靜靜的任由舒錦歌折騰。
舒太師有些看不下去了,勸道:“不如找個太醫過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