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本來不該說的,可是蒼耳還是說了出來,他紅著眼睛,讓舒錦歌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不過,此時,舒錦歌沒有慌亂,雖然一顆心都已經放在了不知生死的禦天齊身上。
她微微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和,不要動怒。
“好,我走,不過蒼耳,你要和我一起走,沒有你,這京城,我想要出去難於登天。”
蒼耳聞言搖搖頭:“屬下會讓屬下的親弟弟蒼然跟著娘娘,豎線要留在這裏協助王爺。”
舒錦歌起身,站的筆直,雖然小腹隆起,卻還是無法忽視她身上的氣勢。
“蒼耳,你在這裏,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這京城裏,有誰不知道你是禦天齊的貼身侍衛?就算你頂著皇上給你的身份,可是現在,恐怕沒有人會顧忌皇上吧!而且禦天齊一定是讓你隨著我一起撤退的吧!”
蒼耳驚訝,確實,禦天齊的指令是讓他貼身保護王妃撤離,留下,隻是他單純的想要作為禦天齊最後的後路。
見蒼耳沉默,舒錦歌肯定自己猜對了,她繼續說道:“這裏,棄了,你跟我走,讓蒼然轉到暗處,時刻關注京城的變化。
禦天齊就算是失敗,也不會死去,我相信他一定為自己留下了活路,蒼耳,你跟著我,我們才是禦天齊最後的退路,你明白嗎?”
舒錦歌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懂禦天齊了,因為他說過,他是舒錦歌的後路,那麼,舒錦歌,就一定是禦天齊最後的後路。
舒錦歌說完這句話,也沒有等蒼耳回話就對著香草安排道:“之前讓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香草點頭,她們王府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已經在這三個月被她暗中挪了出去,存到了舒錦的賬戶中,又讓雲浮暗中在京城三十裏外的坤城在同一家銀樓取了出來又用曲桐舟這個名字存了進去,而這幾個名字,都是在很久之前,舒錦歌讓雲浮入了戶籍的名字,根本查不出什麼端倪來的。
“好,既然如此,帶上隨身物品,所有人跟我一起撤退離開王府,然後...”
舒錦歌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自己生活了不到一年卻感情深刻的地方。
“然後,一把火,把這裏燒了。”
蒼耳瞳孔驟然一縮,便看見了舒錦歌堅定的眼神,還有那周身繚繞著的和王爺不相上下的煞氣。
他低頭,心想王妃不愧是王爺看重的人,雖然平日裏總是想和煦的春風一樣,可是,臨到事前,卻總有著果決的手段。
此時,蒼耳已經默默認同了舒錦歌的做法,王府中,已經沒有了任何丫鬟的行蹤,這都是之前禦天齊裝瘋賣傻的成果,現在,蒼耳隻需要集結一下除卻抵禦外敵之外的所有人隨著舒錦歌撤退便可。
牆外的黑衣人還在增加,雖然不是屬於同一個勢力,卻都有著同一個目的,今日,勢必要將府中人全部拿下,讓禦天齊生不如死。
隻不過,這些黑衣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雖然禦天齊癡傻多年,身邊根本沒有幾個能用的人,可是現在在場的這麼多人,難保不會混進來一些齊王府的人。
而且,自己這一方衝上去,讓別人坐收漁翁之利,這事誰都不會願意。
所以,就這樣多僵持了一會,卻給舒錦歌空下了離開的時間。
半個時辰不到,舒錦歌便已經遠遠離開了京城,身處城外,而齊王府方向,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燒的炎國京城,亮了半邊天。
而圍繞在齊王府四周的人皆是驚訝,然後便聽見了王府中突然出現的驚叫,他們紛紛側目,卻沒有一個人敢擅自闖進去。
一直到那些呼聲消失,有黑衣人退去,剩下的才在防範著其他人的謹慎之下進去。
隻是齊王府還在燃燒,根本沒有人能靠近那燃著怒火的紅色巨龍,隻能看了又看,便都悄無聲息的退去。
而守在暗處的蒼然也默默退去。
皇宮之中,老皇帝禦牧野已經沉沉睡去,秦公公守在他的旁邊默不作聲的跪著。
禦天齊站在龍床的邊上,剩下的幾位皇子,卻都身居一方,冷眼看著他。
寂靜無聲,誰都沒有說話,那方已經被禦天齊蓋上了玉璽的聖旨還捏在他的手中,隻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非常的淡然。
終於,門外傳來了走路的聲響,打破了現在的寧靜,而禦天齊,始終盯著門口,根本不看其餘幾人一眼。
門外的人終於走了進來,是沈飛鏢的一位親隨,他進來呢就對禦天晏說道:“大皇子,齊王府突然大火,已經無人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