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之中,又哪裏有單純的人呢?不過是和自己的利益沒有衝突罷了。
而禦天禧之前對禦天齊的好,便是建立在兩方沒有衝突的基礎之上,可是現在,禦天禧明顯在壓抑,若說他對禦天齊沒有敵意,舒錦歌打死都不相信。
她好奇,禦天禧到底和禦天齊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難道,也是那個經黃色的龍椅?
“六弟說的未免太大發了,不過一個鄉野的姑娘,犯不著打打殺殺的,教訓過了也就是了。
不過,燕燕啊,你說你是雲浮的未婚妻,想來你是非常喜歡雲浮了?本宮也不是那種絕情絕義的人,你若是願意,便給雲浮做個通房好了,也算是本宮照拂你一個人孤苦伶仃。”
這話說出來,燕燕是一臉的驚恐,餘香也是滿臉的正經,而雲浮則是除了震驚之外,外加一臉的掙紮。
終於,雲浮突然跪在地上,對著舒錦歌磕頭道:“雲浮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雲浮得小姐抬愛,讓小姐將身邊的人許配給雲浮,雲浮此生足以,絕不會再要其他人。”
這句話說完,舒錦歌臉上便露出滿意之色,還不傻,自己的眼光到底要比禦天禧強許多。
餘香則是臉色微微一紅,不過,還沒有忘記之前受的委屈,低著頭,也不去看雲浮。
燕燕慘白著一張臉,想要說話,卻好像有什麼東西把嗓子堵住了。
她才不要嫁給一個奴才,可是這話她還說不出口,隻想著舒錦歌放了自己離開是危險再作打算。
可是,雲舒錦歌那句話卻是將她打入深淵,給一個奴才做通房,那她還有翻身之日嗎?
而雲浮那句話更是讓她心頭惱怒,一個奴才而已,有什麼資格拒絕她這樣的良家子女?
可是,現在她不敢說話,給自己銀錢的公子是這太子妃的六弟,根本不會向著自己說話。
而自己辦事不力,已經被這位公子拋棄了,她是知道的。
燕燕不傻,明白此時自己除了舒錦歌這條路便沒有別的路了,她趕緊上前,想要抱住舒錦歌的腿,卻被眼尖的餘香給攔住。
“大膽,太子妃是你能碰的嗎?”
燕燕一頓,低頭掩下眼底的妒忌低泣道:“太子妃,之前是燕燕不知輕重,燕燕知道錯了,和雲浮的事情,是燕燕的一廂情願,那天,燕燕和雲浮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都是燕燕自己做的戲,燕燕錯了,還請太子妃給燕燕一條生路。”
舒錦歌側目,燕燕如今很狼狽,身上的衣裙因為在地上拖拽已經髒的不成樣子,臉上的胭脂也因為淚水變得渾濁不堪,看起來如同一直大花貓。
再看看禦天禧,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便知道,燕燕在他的眼裏,已經是一個死人。
如今,燕燕的生路,隻有自己這一邊。
舒錦歌心中歎了一口氣,到底做不了那最壞的人,她說道:“既然你知錯了,那便收拾收拾離開京城吧。”
燕燕聽了,頓時千恩萬謝爬滾著就回去自己的屋子,抓起自己的東西包了個小包裹就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看舒錦歌的方向,眼底帶著陰毒。
這一幕,被禦天禧捕捉到了,他眼睛微眯,擺擺手,身後的侍衛便了然,順著後門離去。
舒錦歌見狀,看向禦天禧有些不悅:“得饒人處且饒人,六弟,莫要做的太絕。”
禦天齊聞言,隻是笑笑,看著舒錦歌,眼底帶著流光。
“嫂嫂說什麼呢?我不過是怕她不安分,想讓人看著她出城罷了,我又不是屠夫,看見誰了都想著殺了,嫂嫂,你怎麼能這麼看我呢?”
禦天禧和禦天齊有三五分相像,雖然不是娃娃臉,卻比禦天齊稚嫩了一些,如今賣萌式的委屈表情,讓舒錦歌頭皮直麻。
麻蛋,她最受不了賣萌了好麼?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還是這麼一個拋棄了臉麵賣萌的人。
舒錦歌無奈揉揉眉心,努力讓臉看起來自然一些,說道:“好吧,算我想錯了,跟你道歉,既然如此,你跟我說說,你為什麼非要找這食為先的老板?她得罪你了?”
禦天禧一愣,看向舒錦歌。
他一直在懷疑,舒錦歌就是食為先的老板,所以才會插人進來,可是,舒錦歌現在詢問的語氣,聽起來真的一點都不像是老板的意思,反而想是在保護這食為先的老板,這樣,他不得不懷疑,這食為先老板和舒錦歌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