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歌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道:“當年,父親不知是想為了什麼,非要我隱去容貌,便給我送來了這藥,逼著我服下,前段時間,我落水之後,便詢問了父親,知道這藥是他在鬼醫奎老先生那裏求來的,為的就是讓我隱去容貌,避免嫁入皇家,卷入皇權爭鬥。
隻是,誰知,那送藥之人居然不是奎先生,而我父親也根本不知道這藥的副作用如此之大,想來那人是有心為之,可是,那人究竟是誰?這樣的目的又是什麼?”
舒錦歌憂心忡忡,當年,舒太師還不是現在的位高權重,為何會有人費盡心思要害她一個小門小戶的嫡女?如果那人隻是針對她,她倒是不怕,怕就怕,那人針對的是舒家。
禦天齊低頭沉吟片刻,將舒錦歌拉入懷中說道:“別想了,一切由我,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舒錦歌搖搖頭,眼裏全是擔憂:“父親若是知道這藥這麼惡毒,定然不會準許我服用,那人想要父親相信他,也定然是廢了一番心思,這件事,就算找父親問個明白,也肯定找不到那人的線索,他根本不會用真麵目示人。”
禦天齊也明白,隻是想要安慰舒錦歌,他回頭瞪了奎明昌一眼:“都是你,要不是你將剩下的藥全部賣了,也不會有我娘子今日的罪了。”
奎明昌一愣,氣的吹胡子瞪眼:“你這是什麼歪理?和老夫有什麼關係?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好嗎?那些藥,不賣了還錢,難道我要留著生蟲子嗎?
你這個白眼狼,枉老夫這麼多年掏心掏肺的給你診治,還不要診金,你給老夫等著,老夫再也不給你找藥引了。”
聞言,舒錦歌的心思被拉回了禦天齊的身上,看著奎先生問道:“先生,王爺到底是什麼病?那藥引是什麼意思?”
禦天齊聽了趕緊說道:“沒事,陳年舊疾,無礙。”
無礙?舒錦歌斜眼,看的禦天齊一陣心虛。
當她是傻子?陳年舊疾會打著打著就吐血昏迷?看樣子還不能受刺激,還要用什麼藥引,一看就是很嚴重好嗎?
舒錦歌冷笑,繼續看著奎先生。
奎明昌挑眉,看著撅著嘴一臉委屈的禦天齊,一樂:“哎呦,果然一物降一物,你這是懼內啊。”
禦天齊一頓,僵硬的將頭轉到奎明昌這邊,冰冷的說道:“我這不是懼內,我這是疼媳婦。”
“好,我不跟你醬,還不就是那個樣子。”
奎明昌也不理會禦天齊甩著眼刀子的眼神,便對舒錦歌說道:“這小子出生的時候就隻能各地差點見閻王,她母親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老夫難辭其咎,便救了他。
雖然無法徹底將他治好,卻也能控製住不發作,誰知道五年前他突然突然又中了別的毒,引發了體內的陳年毒素,便開始昏迷不醒,全身如同冰塊,我廢了七天七夜,才將他從閻王爺那裏救了出來。
虧得我這麼努力,這麼多年讓你活蹦亂跳的,轉眼,你就娶了媳婦忘了娘,哼,白眼狼。”
禦天齊也不甘示弱,瞪回去:“你是我娘嗎?沒想到你這麼大歲數了,居然是個女人,這麼多年你居然偽裝的這麼好,佩服佩服。”
禦天齊毒舌,氣的奎明璋一巴掌就糊過去,卻在差一點打到禦天齊的瞬間硬生生的停住了,隨即,冷哼一聲,轉身去灌茶水。
奎明昌如今已經有六十七高齡,此時性情也有些老頑童的趨勢,說話盡是酸味,聽的舒錦歌一陣好笑,同時也有些了然,為何禦天齊五年前就開始癡傻。
想必是因為中毒,為了自保,便開始裝瘋賣傻,讓人失去戒心,不再關注他。
而禦天齊居然在出生的時候就全身劇毒,可想她母親在宮中是如何的險死還生才保住他。
舒錦歌看著禦天齊,那掩藏在笑意底下的心,到底是如何的千瘡百孔。
曾記得,禦天齊說過,他母妃就是在他突然去了一趟廁所就消失了,那時候,想來是他的母妃在那個時候死了吧。
而自己,雖然母親不在了,可是還有父親拚盡全力的保護自己,祖母雖然不出麵,可也保著自己安全的在梁氏的眼皮子底下長大,到底是要幸運很多。
突然之間,舒錦歌有些心疼,看著禦天齊,眼裏帶了晶瑩的水霧。
禦天齊見舒錦歌要哭,以為她是因為嫁給自己之後要承受更多的危險而害怕,頓時六神無主,他趕緊將舒錦歌攬入懷中,輕聲問道:“是不是嚇壞了?沒事,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所以,無論你是否撐得住,你都不能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