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得好不好,那是我們的事,你不必管!我就為公主想的了,你呢?都知道你是陪公主長大的了,權利大著呢!那又如何?我們也不還是在公主跟前麼?你和赤勒王子的事,我們都知道。你不想自己是什麼,也厚著臉皮和王子睡在了同一張床上!”朱淩辛辣的言語也確定很露骨,婆蘿妤野也是,脹著臉,卻回也回不了了。
婆蘿妤野一時哭了,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發呆坐了近幾個時辰之後,才出了門來。自己忠誠對主子好,卻不想被人潑如此的髒水!她如何能夠承受得起這種羞辱?
映藍回來了,她正在喝茶。婆蘿妤野進了門之後,也就在她麵前跪了下來,三叩九拜地行禮,麵色也有點浮腫。
“公主,我們主仆之間有近十年的情意了吧?公主對我好,也賜了我很多的東西,婆蘿今生……受用不盡!隻是我,人微位賤,與公主的緣份,想必就是隻有今天了!公主真心待人,沒有委屈過奴婢半點兒,奴婢今後,就再也沒有能力伺候公主了!公主路還長,就慢慢兒地走下去吧!婆蘿妤野要離開公主了,公主保重!”她說著,起來就回了屋子,映藍凍著臉將言而末語,也沒交侍她什麼。
第二日一早,婆蘿就走了。
映藍正要去看芳合,一個奴婢卻到她這裏說:“映公主,婆蘿姐姐不見了!她的床被疊得很整齊,可東西卻也不見了……”
“婆蘿姐姐,你到底怎麼了?你是真的不想再陪我了嗎?”映藍暗自傷到。
她頓了一下臉,就去到了婆蘿妤野的屋子。那床被確實疊得很整齊,桌上的杯具也都還在,但人卻是真的走了。
床頭有一枝蔓陀蘿花。
映藍又到了後金宮中,到了側福晉伊爾根覺羅氏那裏。她齋戒過了,就在房內坐著,也是看著屋外的院子,沒有一點兒地煩惱。
“福晉還是休息吧,您就不要這麼坐著了。”安爾拉勸到:“大家都不待見您,您也要自愛呀!”
吳福晉笑到:“我隻是坐一坐嘛,你又囉噪了。你這個丫頭呀,就愛小題大作,亂嚷什麼?”
“映公主來看側福晉了。”門外的奴婢說著,就將映藍迎進了屋子裏,吳福晉臉色好很多了。
她笑著說:“公主來了。”
映藍請了安,就在那堂下坐著了,說到:“映藍上一回來,承蒙側妃照應,才得病中脫險。這照應之情,映藍也當還了才是嗬。側妃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您就盡管說,我力所能及地能辦的,定會盡力去辦到的。”
“公主不必客氣!我們都成了一家人了,可不能說兩家話呀!貴姐姐成了福晉,公主也定是要嫁到後金來的!您與二貝勒情投意合的,大汗很高興的。我也沒什麼大禮可送的,隻祝福你們佳偶天成永浴愛河吧!我也快好了,我還要親自去參加二位小輩的婚禮的!二貝勒有你這個紅顏知己,也是修夠了前福了。”她看著映藍,卻知自己是瞞不過自己的,重病難治了。
還怎麼能參加到他們的婚禮?
“對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成親呢?”她問映藍,映藍羞地笑了一下,說:“還不知道呢?我看福晉之色,也是不錯的了,您應是恢複了吧。”
吳福晉點頭,但是,那隻是回光返照罷了。她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的,又何需要讓人知道呢?她還是想,就這樣走了吧。
坐了一會兒,映藍就離開了這裏,又到大汗那裏去了。
恰巧,她又在汗王宮的院中見到了莽古濟格格,她拉著映藍就到別的一處宮苑裏去了。她們很聊得來,也就是聊著汗王宮的事。
沒有侍婢跟從,她們就說起了一些舊事來。也就在那宮苑之中散步。
“妹妹又回到了紮魯特部嗎?”
映藍說:“對。”
“那妹妹什麼時候嫁到後金來呀?我可想喝你的喜酒了!我們這麼混眼熟,妹妹就索性從我那兒嫁到阿敏家就行了,還回紮魯特部去幹什麼呢?太遠了!”莽古濟性冷倨傲,但和映藍卻倒是健談的。或許也都是公主,學識也都一樣。
映藍道:“姐姐家?我怎麼去住那裏呢?額附也該在吧。我與二貝勒,也不那麼熟了,還沒論到要娶嫁的事呢。”
“嗨!也不就那麼回事麼?熟不熟的,成了親,拜了堂之後呢,也就是生兒育女了!女人嘛,還是有個依靠的比較妥當。你也不可能守身如玉地過一輩子的!你現在害羞,但將來成了夫婦了,同床共枕的,也就習慣了。阿敏他沒了父女了,我們也都要對他好一點兒。可不能像父汗那樣,不給人留任何的餘地!我看阿敏,就是比皇太極好一些。人雖暴躁了一點兒,但對你可是很好的!這是很罕見的!他那個人,你別看他平時有些鬼心思又喜怒無常的,他對我及對他父母,那可是沒得說的了……”莽古濟還是在給他們撮合婚事,映藍沒有回絕她,就隻笑了一笑。
“兩位公主,大汗說,側妃伊爾根覺羅氏先一會兒就病故了,請你們過去。”一位侍婢請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