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他們三人起來,讓阮茗香告別了父母,去了。
這阮茗香天姿卓絕,真是傾倒遼陽眾生的一大美人!但阿濟格帶她走後,就隻安置她在後院裏住著,以後就再沒後話了。
那些奴婢趁阿濟格不在時,也都來嘲笑她說:“這沒名沒份的住在這裏,可是不合情理的!何況是一個鄉野裏來的女子,這可怎麼是好?哪裏有什麼家室?還怎麼好意思住著?是我們,就早走了。九爺心血來潮,帶了人回來,他不會當真的!這是常事嘛。”
還有一個奴婢說:“他有那麼多福晉,都是名門出身的。又哪是那些鄉下女子可以比的?家裏都揭不開鍋了,才賴在別人家裏不走的,也把自己看高了些……”
她才住了兩日,就住不下去了,心裏都是不能說出的悒鬱。自己是出身貧賤了些,又怎麼能人窮誌短呢?阿濟格可是個貴公子,身邊有的是女人,她又是什麼呢?
或許是他偶爾會記起的女人。
一日,她正猶豫能不能出去之時,又來了一個嘴閑得無聊的奴婢,進了門就說到:“哎喲!這是還要長久住下去了不成?人都說你那麼多閑話了,你倒淡定!九爺才娶了一個新福晉,大貝勒也新娶了一個福晉。這裏沒名份的,也就隻有你了!我們可不認你這人的!”
阮茗香被人支配如此,又忍了不少旁人的閑氣,還有人竟然這麼不知退步的!一來就是阮茗香欠了她多少債似的,活該受她們這些人的白眼似的,就知道欺軟怕硬!
沒有一個人能幫助她,卻都對她夾槍帶棒的,都看她的笑話!這時若還低頭,她就失去了她的人格與氣性。有些人,別人隻是在忍他呢,她就咄咄逼人了!
阮茗香再也忍不住了,起座來就給了那奴婢一巴掌,說:“什麼賤人,你也來作踐人!我是不是主子,又沒叫你來伺候我,你跟我還是我更高一層,你量不到深淺嗎?我鄉野人怎麼了?你們這裏,我還不是低賤的!那些真正低賤的人就是隻能給人作次貨的人!你問你爺去,他會告訴你,我高還是你們高!走,我們去問他!”
她拽著那奴婢,那奴婢才哭求到:“求姐姐別去說,是奴婢該死的!我自己打自己!”
奴婢自己掌了自己二十下嘴。
阮茗香走出了屋子,離開了院子,卻在將離開那大門時,侍衛卻不讓她出去了。她怎麼說也不行。
這時,阿濟格同莽古爾泰、阿敏及映藍與映藍的侍婢姣子來了。他們說著話就從外麵來了,那映藍穿的此時正是蒙族貴族女子的服裝,頭上戴一頂淺粉色絨瓔帽,腳穿著繡鞋。
阿濟格說到:“你們還別說哈,這芳公主是挺漂亮的!若不是代善哥哥勞苦功高,我就得娶了這女子……”
莽古爾泰攙著他,他喝醉了,眯著眼晃著身體顛三倒四的。他是不會滿足的,有一千個美女,他也想要。可是這話說出來卻非常地不是時候,代善正辦完婚宴呢。
阿敏笑到:“你說話注意一下時候吧,代善才娶了芳公主呢。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麼,這可是違背倫理的事。”
“什麼他就能娶了?我就不能了嗎?父汗不是也娶你額娘的,這什麼放屁的倫理?給乞丐說說他還會覺得不行!天底下就是這種什麼好聽的道理,誰不懂……”阿濟格酒醉了,也大膽說出了他對阿敏的鄙夷,還添柴加火,酸言冷語。
莽古爾泰去捂他的嘴,可他卻靠在莽古爾泰身上就笑到:“你就不是父汗的兒子,他為什麼要封你為二貝勒?我不服啊……我們之中的親兄弟,他一個不封,就封你這個不相幹的人!我不服……你額娘在你阿瑪死了之後,就到我父汗身邊來了!他不計較,卻還厚待你們幾個,他中邪了麼……”
他們進了大門之後,阿濟格就讓侍衛放阮茗香走了,並笑說:“你們看,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讓她走吧。”
莽古爾泰勸他,他也仍舊在那兒說到:“不封自己的兒子,卻封一個侄子,我不服!何況是他們都是亂臣賊子,是我就不留他了!”
阿敏還不等他說完就一掟打了過去,映藍趕忙去拉他。那阿濟格好像如夢初醒了一般,甩了幾下頭又揉了幾下眼睛,才緩過了神來。
阿敏指著他,莽古爾泰在中間勸架,映藍也勸著阿敏。阿敏卻是忍了多少年都沒有吭聲,那阿濟格竟這樣汙蔑取笑他。
“混小子,你是大汗的兒子,我才讓著你!我的爵位又不是你封的,那是我拚了命掙來的!你的鳥嘴也給我少扯淡,你額娘她也不是不幹淨的女人,我還沒說呢……”
他們扯打著,莽古爾泰也叫不開了……
這事讓努爾哈赤知道了,他叫兩個人跪在自己廂房的龍椅前,罵阿濟格到:“你喝了酒就好好回房去,你還怎麼評論朕?你是不是也想下土牢了?你如果再胡扯,朕絕不輕饒!滾!”
阿濟格應了聲是就去了,他對阿敏說:“你也回去吧!兄弟間,多忍讓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