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鄭太妃染屙 客老君譏苦(1 / 3)

清涼的荷花池裏,荷葉蔥盛,已長出了修枝的綠荷。不見池水的漣漪,有生有兩對紗翼的蜻蜓,在荷葉上小憩,或在池子上空遊蕩。

蟬聲轟鳴,使這外麵的一切,都那麼悶熱而潮濕。荷苞才從葉波之中抽出一支支嬌美的長軀來,綠木圍著這片池塘。

客老君薄衫輕逸,梳著花式流雲髻,在那池邊曲行。她的宮侍們跟著她,她扇著一把白色羽扇,迂折的小甬路是一條石道,她就披著粉色繡帶,使小道異彩另具。

她的一個探子回了宮裏,就到了這個園子,來與她回報事情。她見探子著著素服來了,就讓宮侍們都回去,自己在池間涼亭上站著。

“老君。”探子作揖行禮。

“甭這般到處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快說快走!”客老君背對著他,沒有麵對,探子也就回了一個是字,並稱自己以後會小心的。

那個探子說:“我們的人偷偷地瞧著孫承宗,被他發現了!他把我們的人都抓了起來,說要回來麵聖,討個……說法……”

客氏斥色他到:“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回來了,就是要翻我們幾個的老底的!他麵聖,就是要治我們!這麼點兒小事,就辦成這樣,怎麼這樣無能?讓人抓了我們的尾巴。”

這比大吼還要有一些效果,那探子又道:“老君母,您可以讓皇上下旨,不讓他回京呀!孫承宗就沒有辦法了!”

她笑到:“還真是的。皇上不讓他回來,他又怎麼回來?有什麼話,也不能和皇上說了!好了,你去吧,我要自己在這裏坐一坐。”

客氏捧著荷葉粥,蓮步到了那熹宗的書房裏,他正批奏疏。她是用小銀碟托著來的,放在了他的那遝奏疏旁。

聲音驚動了熹宗,他才看到了那碧清的一碗稀粥。放了勺子。稀粥是客氏弄的,她給皇帝煮的。

“乳母,你又去煮粥了?”他笑問著她,她說是。

“更夏了,荷花池裏荷葉叢深,我就叫人采了幾片荷葉來,給皇上準備了這碗解熱去燥的稀粥。皇上勞乏得很,日理萬機,那些油膩的東西就別沾了!容易上火!”客氏叮囑他。

他批的這些奏疏,說的也都是邊關事宜,就是那些告急文書。還有一部份,說的是孫承宗不遵君令,擅調軍隊的事。

“你還別說,朕是有些乏了,還有些上火!他們奏的這些事,就沒有不讓人動氣的。這皇帝,還是太不好做了!總有人能橫豎都挑得出錯來!”他放下筆,客氏把稀粥端了過來,用調羹調動吹冷了,再慢慢地喂給了熹宗。

用了粥以後,客氏讓宮侍們端上漱盂和一盆溫水來;伺候皇帝洗了瀨了口又洗了手,又有宮女用方盤端上一床幹毛巾來;他擦了擦手後把毛巾又放回了盤子裏。

她讓人把粥碟粥碗都收走了,讓她們都出去了。她在旁看見那成山的文疏,就道:“皇上,這麼多奏疏,您怎麼批得完?今兒天也不早了,你就歇著吧。”

“乳母,這些奏疏怎麼說的都是孫承宗擁兵自重的事?他們是不是商量好的?”他問。

“不可能吧。皇上,孫承宗手掌那麼大的兵權,又主吏部之事。他有了權利之後,也可能就會把皇上就當個屁,眼睛裏就隻有他自己了!皇上的話,他也不會聽。”客氏又添油加醋地說。

“好了,別提那個老匹夫了!壽康宮中人來說,鄭太妃病了。今日,已請了太醫去瞧了,說是什麼心痛病。雖然她當年戧害了那麼多皇嗣,朕還是得去看看她怎麼樣了,走吧。”他丟下奏折,就往和客氏一同去往了壽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