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合道:“做事就要留台階給自己下,何必白給別人鋪路呢?功成之後,有我們什麼事呢?我們就不會死了?怎麼可能?烏甲把我們殺了,作他鋪路的石子,那也是不由得我們能夠求饒的了!你隻要記住,別白白犧牲了自己,死也不能成為別人的工具!做事要留情。不然的話,以後,我們死了,也隻是別人的替罪羊。有什麼意義?”
那莫姍泣到:“那我該怎麼做呢?芳合,你也別害我呀!”
她拭著莫姍的淚說:“別哭了,我們雖然熬不出來,也要想好了後路!我是不會成為替罪羊的,你若聽我的,你將來就還會有退路的,不會死的……”
莫姍揭開了麵紗,握著芳合的雙手,說:“對,我們又何必忠心於那些害我們生不如死的人!我們是出身貧賤的,隻是主子的人,哪能被善待?”
“你回去之後,就把我們的事告訴吉朗星,他會保護你的!你不要完全聽烏甲那個王八蛋的話,他成功了,我們就得被活埋的!”芳合笑到,她內中,還是向善的。
做這些惡事,是被人綁架了她的行為控製了她的人身,她恨烏甲的霸權,那非她們奴隸的本心。
“芳合,你若是個真公主,你的處境也許就會好很多的!我看得出來,你我並不壞,壞的是他們!我回去就和吉朗星去說的!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再見!”莫姍又係上麵紗,攆步走向了沙堆之高處。
吉賽向侉爾侉部發動了總攻,他折兒子衝到了那部落裏,開始燒殺搶掠了!與他一起出征的是察哈爾的林丹汗,他們臭味相投。
紮魯特部的騎隊揮刀在帳外殺人擄奴,那些步兵就衝進了帳子裏殺人。血灑人啼,煞眼間,侉部之人,逃了不少,死了不少,被擄去的人物也不少。那些大帳,都被他們放火給燒了……
吉賽啟軍回程,林丹汗和他騎馬同行。那些被他們擄來的人馬畜物,也都被他們給捆著串著,讓軍隊趕著。大劫特劫了一番,不勞而獲的,就是爽快!
林丹汗戴花線冠帽,身穿貂裘長袍,腳穿呢靴;魁壯身材,高頭如柱,小眼睛,高鼻深;深碧色雙目,橫波生刁,窄目生狠。
一把長長的彎佩刀,吊在身後,騎著赤棕色烈馬,威風八麵。脖上懸一串紅色麝香珠串,左耳吊著一串雙吊銀環,身跨金鞍銀轡頭。
下巴長有一攢半長胡須,絡腮胡如密草覆臉,濃眉烏黑。右手食指上有一隻金戒,拇指上有一鐫刻蒙文的玉掰指,兩束折紮馬尾辮。
外披一件白色錦雲長襖。
他的軍隊在他的身後,隨著他去向了紮魯特部;中間行走的,是被吉賽衛隊所驅使鞭促的侉部奴隸,裏頭還有一些美女,是被鐵鎖夾束了手腳和綁住身軀的;再往後,那才是吉賽的軍隊,紮魯特部裏吉賽的親軍。
吉朗星沒能奪掉吉賽的大權,他還有作為部長的專製之資。他勾搭著林丹,二人為虎作猖,在草原各部行凶施暴,然後就平分獲利。
“吉部長,這搶人東西的感覺還是很好的!殺人都殺得我熱血沸騰了,你說呢?好久沒有聞過血腥味了,真好!”林丹汗大笑到。
“可不是麼?後金它算個屁呀?它給我什麼好處了?我隻有林丹汗您一個汗,我們就患難與共吧!啊……”吉賽說到。
他們說得起勁,卻不曉此處已設有了伏兵,他們是吉朗星的人,扮成強盜,將林丹與吉賽圍住。
“你們是什麼人?”吉賽問。
“是你爺爺來了吉賽,還不來見見我們!”那夥伏賊有千餘人之多,而吉賽與林丹合起來的軍力不過就是五六百人。
他們提著刀,在沙漠裏騎馬奔行,還有弓箭手和兩個帶頭的賊頭賊首。他們都是斜露著左膀的人,頭上也包著各式蒙族頭巾,紮的也都是蒙古式馬尾長辮。
被攔住了去路,吉賽就急了,賭舌大罵:“去你娘的!我吉賽沒有爺爺,你們這些混賬,我才是你們的祖宗!祖宗來了,還不讓路讓我們通行?”
他們的人馬都停了下來,讓強盜們給截了道。吉賽將馬鞭折成兩段,對他們抖到:“快讓開!”
“吉賽,你是什麼祖宗,我們也就是你的祖宗了!見到了祖宗,不下來拜見,你耍什麼花架子!你身邊的那個人是誰呀?讓他也下來,和你一同拜拜我們,再孝敬一點兒什麼東西給我們,我們也就好說了麼!是不是呀……”強盜們都齊聲大笑著,林丹汗也硌牙惱火。
“你們這夥強盜,竟然不知道你們大名鼎鼎的林丹汗,草原上的一代梟雄!”林丹汗罵著,想嚇唬他們,就自己豎著大拇指誇耀。
那個強首愣了愣,卻又搖頭說笑到:“不知道!有個靈丹,就該有個什麼妙藥了!有嗎?你治什麼病的,生得就像一隻大黑熊!”
賊首對賊兵們下令到:“給我殺!把他們的財物人畜全部劫下來!”
他們鞭馬與吉賽之軍絞殺,殺劫了人畜之後,就將吉賽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