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近日的一宗命案案卷,大人看一看吧!”他打開文卷後,就擺在了她麵前。
“這案子說的什麼?”
那師爺道:“說的是一個漢民和女真一個旗中的漁民為爭地而打了起來,旗民就把這漢民給殺了!把他的地奪了過來。”
“那為什麼不把那旗民抓起來?”祝幻彩問他。
那師爺說:“因為死的是漢人嘛,遼陽如今又是後金的天下,他們怎麼為漢人做主呢?旗民任意欺負漢人,那些旗主也不會公判的!這兩年遼陽起義眾多,都是反後金暴政的!天地之大,漢民們也都是度日如年的。連年的饑荒和旱災,使這裏民不聊生,為爭地爭田而鬥毆的事也是時有發生,告到了這裏來,我們也是判不了的了。那個打死漢人的旗民,是後金二貝勒的鑲藍旗之內的人,我們動不了他。”
“那怎麼辦?我才上任呢,就是一樁命案!人都是權大勢大的人物,我惹不起呀!我總不能派人到那二貝勒府上要人吧,我虎口拔牙自尋死路呀?”她嘀咕到。
師爺也正說沒辦法。
她的巡撫之位,是皇太極給她的。她抓二貝勒的人,豈不就是不知感恩了嗎?而且,阿敏那個人,權高位重,怎能輕易地得罪他?
若是那樣,自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麼?那些權貴,是後金的棟梁之材,努爾哈赤的心和肝!傷了他們,努爾哈赤就會把你捏成一把骨灰的!
她想著,驚得汗毛倒豎!
正愁無計之時,映藍從底下上來了,對她說:“沒什麼辦不了的事!你讓人去宣二貝勒或那個旗民來,由本公主來判他們!”
他們不信,人家是後金二貝勒,而你就隻是個部落公主罷了,你能怎樣呢?還召二貝勒前來!他為什麼要來這兒?你保證他不會將這裏傾刻間就變成一座血宅……
映藍笑到:“你隻說是我那木其要找他,他就來了!他若不來呢,我就親自去找他!自己的旗民殺了人,他還枉顧私情,這隻會激化民憤,他不知道麼?旗主,應該以公心辦事,他也太偏情了吧?”
師爺與幻彩都說是。
祝幻彩將案板一拍,傳幾個捕快到堂上來了,命:“將後金二貝勒請到這裏來,他不來,你們就說我親自去帶人抓他!”
他們應命,叩首起身去了。
到了阿敏府上,他們就帶了那二貝勒來到了堂下。映藍在堂上祝幻彩的左邊站著,冷瞥著他。
阿敏不把凡人一瞧,隻蔑聲傲視著上方,問到:“是哪個東西要傳我愛新覺羅.阿敏呀?”
別人都不敢說話,隻有映藍,她所見到的這個男人,他太不可一世了!目光邪冷而自視甚高,好似是對不自量力的下人敢對峙上層的行為的賤視與笑話。
“是我,二貝勒,我是那木其!就是你說的那個東西了!”
映藍大聲報著自己的名字。
二貝勒都懵住了,低頭一看,那木其正在堂上看他,他的動作也被她看得像一個瘋子一樣。功高勢大之後,得意什麼?有人她不屑!
“映藍,怎麼是你?是你要傳我的麼?”他忿念。
“我不就是一個東西麼?我又沒名字,你不用叫人!”她說:“你的旗民殺了人,你包庇他是不是?我讓你交出人來,你應是不應?”
阿敏第一次低了頭,他是徇私。
於是他應到:“你讓我應,我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