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來就站著,此息,他就背著手出了帳子。
大福晉又對芳合說:“我也知道他不會娶巴林的公主的,他不擅長軍政,卻有那木其還是個好苗子呀!巴約特已是大不如前了,民生凋蔽,勢力薄弱,你大阿瑪又積了一身的傷病!他也愛赤勒!赤勒窄心仁厚,卻不是個首領的料!那木其是紮魯特部的公主,況且也隻是個女子,哪能擔此大任?她總要出嫁的呀!一個女子,太強了,也是種不幸呀!隻希望她以後可以嫁得好一些,一生安寧,那就是我的造化了!我可求她能大榮大貴麼?”
芳合撫慰著她說:“那木其會嫁得好的,她會安寧的!大額穆給了她寵愛,她怎麼會不知道呢?您就別哭了,那木其知道了,她會難受的!她回了紮魯特部或是以後嫁了出去,她都會掛記著你們安康與部落的寧定的!她雖然是個女孩子吧,但也有她可以做的事。她的個性,也是內強的,不會脆弱的!”
那大福晉抹了淚笑到:“芳合,你也還是挺好的!謝謝你!”
芳合應著,心中卻很難過:“為什麼就沒人這麼疼我?”
晚上,他們一家人坐在一桌上吃飯,小貝勒與小福晉也來了。
今天隻有芳合在,但雖坐在父母身邊,也不和父母說什麼話,倒是涼如冰月一般。她若被看重,或許就不會這麼對待父母的。
“赤勒今日沒來呀?”主母眼力不行了,就問芳合的小婢阿兀,她在他們身後伺候飯食。
大福晉恭笑著說:“他不來也好,這都好幾天不見人了!”
“他出去了嗎?怎麼不來瞧我了?我眼晴不好使了,你們可也別耍我!就說謊話!”主母問到。
大福晉又回答:“他在帳子裏呢,生我的氣!為了緩和一下,我也沒去理他。”
“什麼?緩和什麼?他怎麼樣了?他可是我的寶貝孫子!他為什麼就要生你們的氣,這裏頭定有原因和關係!”她小勺小勺地飲著牛奶,說著就把調羹撲地丟進了碗。
他們不敢回明,芳合也無言。
莽古爾岱歪過身去給她捶背拍打著,生怕她會因此咽著了。主母卻埋怨到:“他是騎兵王子,這是事實,誰也不許爭這個位置。”
大貝勒說:“不會的,沒人與他爭!額吉就不用著急了,不用急!他是騎兵王子!”
“他都不做這個騎兵王子了,你們還想著他!說那木其、說雲薇、說赤勒,就不提我!難道我就不值你們一提?哼,我什麼都沒有了,就還有自己,是可仗的!你們對我如此,我又有什麼情呢?我是個奴婢,為什麼老天是如此不公?讓我一無所有!養父養母,畢竟也不是我親父母,他們沒有養過我一天,一句關心都沒有!我對你們,又哪裏來的情意?”芳合吃完了晚膳,辭了身就去了,阿兀也隨之出去了。
“芳合怎麼也走了?她又怎麼了呀?飯還沒吃到一半兒,都要走光了是不是?”主母發怒到。
小貝勒道:“應該是吃飽了吧,就讓她去吧!”
那老人喝到:“這飯怎麼吃下去?你們是不是對芳合也不好,她怎麼都不向你們辭行!”
小貝勒夫婦悶聲斂氣了。
“巴約特是真的要完了?你們怎麼都稀奇古怪的?赤勒不來,芳合也不來,你們是不是也都不想來這裏了?我是女主人,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你們能告訴我嗎?”她掙著很尖厲的氣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