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一去找他,高就已然也變了張臉,說張延一沒人品,也就不見他。張瓊月進了宮之後,也隻是放下了感情,將神宗作為她的男人,卻對他也排擠嘲笑。
高就傷透了心,決心不再想她了,也再不見她。張延一去世了,他去參加了葬禮,張瓊月成了後宮最得寵的女人之一,她妒忌高就之妻有個美滿之家,竟下手害死了她與她的母親!
從此,情深成恨,高就與張瓊月也就隻有仇恨了!
韓庾傑和張貴妃也不和,張延一死後,他們爭家奪產,鬧得彼此間已水火不容了。韓庾傑隻有個母親,也需他贍養,他就和張瓊月明爭暗鬥,成了財敵。
貴室之中無情義,張瓊月也沒了年少的純真!她殺人於無形,就和後來的鄭氏是同樣的陰狠,在韓庾傑出遠門時,她叫一個宮女出去到韓家為奴,用藥毒死韓老夫人。
鄭氏又得了寵,先早生了龍子於張氏之前。張氏果是惡極罪大,鄭氏不容她,在她的飲食裏下藥,使丁語香被害成了一個弱胎,生來就是株病花弱柳,極愛生病。
高就和鄭氏聯手,在張氏生產之前夜,調開了軍隊與侍女。韓庾傑在張瓊月的產夜,還把她的侍女都處死在了別的冷苑裏……
他們危害社稷,使皇宮之內也充滿了腥風血雨,冤魂不盡!
丁參罵過鄭氏,可他不知道,鄭氏的老師就是張瓊月(化名),她用學來的功夫反治了張氏。張氏死在後宮帳內,年也不過二十歲!
可歎一切,終究是一報還了一報!張氏生下公主後,歸了死劫。而鄭氏,又開始繼承張氏的業,將後宮子嗣都化成了宮廷爭鬥的沒有任何意義的犧牲品!
丁參抱走了丁語香,鄭氏又打壓張氏九宗。他們女的被賣為娼,男人的被賣為奴,就和丁氏家族的敗喪法是如出一轍的。
冤冤相報,無窮無盡也!
張氏也該被罵的,她死有餘辜,不值得人歎惜……
高就看那畫像,怔了一會兒,那眼淚就簌簌直掉。
韓庾傑嚇黃了顏色,他沒預料到張瓊月的死,還會有今日的平屈昭雪!她就在畫像上那麼矗立,美麗驚世,卻也眉上無溫。
他們跪了下來,朱由校說到:“張貴妃之死,她是個凶手,也是個被害之人!她生下公主後公主被人帶走了,她怕女兒被害!”
“皇上,請您聖裁!我們都是受了鄭氏的好處,才會那樣做的!”
韓庾傑叩頭哀求到。
“放屁!鄭氏給你們好處,你們就敢謀害公主!她是皇家女子呀,朕的姑姑!張貴妃再惡毒,也沒殺你們的孩子!你們居然見錢眼開,逆膽包天,用藥害公主!冤有頭,債有主!張貴妃害你們,你們就隻該對付她一人才是!公主是皇家的,是大明的,她是神宗爺爺的親女兒,朕的姑姑!朕想為她做什麼來彌補她,如今都晚了,她不在大明,跑到遼陽去了!朕死後,要怎麼跟祖宗交待!”朱由校起身推倒了桌案,他扛不起這個錯。
“朕叫人查過了,張貴妃也確實害過你們,這是事實!哈,好啊,牽連了王公大臣幾百號人,朕要怎麼處置你們!倒賣軍資、結黨營私、謀害皇女、爭權奪利……還泄露大明機密給後金和草原人,所以那些城池才丟得那麼快!我們都沒反應過來呢,那些白眼兒狼就撲過來了!”皇帝不堪,一個國家竟也狼狽到了這個地步!
朝堂上下,都沒了一個幹淨光明的人了嗎?為什麼沒一個好人?
明熹宗這麼想,大明頹勢難緩了,他還有什麼辦法強國呢?
魏忠賢撿拾著地上的奏折。
“都投降吧,都投降了吧!你們怎麼不去呀?李永芳、範之程,他們是吃大明的飯長大的,卻幫著後金人攻打大明邊城!哼,有了這麼多賣自己國的人,朕又何愁大明不會早一點走向窮途末路啊?大明如今這樣,朕才不想治國呢!還有宮鬥、政鬥……大明的明天,快耗盡了!沒有明天了!沒有了!”
他走了下來,踹了高就一腳,然後龍袖向後一甩,說:“朕養你們幾個孬種,害了大明,也害得朕今日被罵得那麼難聽!昏君……”
他叫了侍衛來,說:“把高就與韓庾傑給朕押進大牢,明日午時三刻淩遲!以謀害皇嗣定罪!”
侍衛就拖著他們出去了。
韓庾傑哀求饒命,那高就卻什麼也不說,亦覺此果最能解脫。
他向魏忠賢道:“擬旨,將鄭太妃施禁,將壽康宮封鎖!任何人無旨,不得入內!”
魏忠賢躬身稱是。
“來人!”他還要把別的一些朝廷官吏封抄官爵,並把一些涉嫌當年幹政的女眷抓起來,甚至還有一些王孫貴胄。
錦衣衛侍衛長進了來,見他就跪拜了下來:“皇上萬歲萬萬歲!”
“別萬歲了,朕和大明都長命不了的,還什麼萬歲?朕命你,先把那些神宗帝時涉政的公主抓起來,再到慎親王府去,抄慎親王家產!朕要削掉他的王位,軟禁,去!”
那侍衛長點頭說是,就立刻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