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日采落秋水 雲繞暗乾坤(上篇)(1 / 2)

【青紗裁影,將那月色涼透。秋風將來送行,蒼天露深雪濃。何必多情回頭望?更得淚眼玲瓏。屋空人去,使那天真迷濛。春絲卷翠,移那花影嫩叢。鼓瑟將來迎接,仙闕清煙殘夢。何必再念歡戀處?哪堪冷燭相逢?

——《殤離闕》】

建州的軍隊都一一布列成行,風吹不搖,日曬不倦,精神百倍,比起從前倒有些陣法序式。軍械配件完備,軍容風貌嚴肅凜然,站姿可嘉。

他們都有各旗不同顏色的盔軍和器械,爭百人便各持一種利器,其中還有刨貝弓、長槍、鳥銃、大刀、銀戟……在八旗軍到達葉赫東城門前時,軍隊依各旗持牌旗主的指揮。

迅速形成流環式行動狀,各自縱向麵對城門排列,形成不同顏色盔服的隊列狀。

從葉赫城樓上看也是色彩斑斕,隊儀肅整,排列有序。在持牌旗主的指揮下,都排得一絲不苟,寂如無人。

建州罕王努爾哈赤的前大妃葉赫那拉·孟古是葉赫部的格格,是葉赫那拉·孟古布祿的妹妹,當年由於孟古布祿拒絕讓病重的孟古見額吉,造成了孟古遺憾離世!

努爾哈赤大怒,決定報複葉赫部,發誓發兵征討葉赫。他的大福晉是被葉赫給逼死的!

葉赫部的東哥是“滿蒙第一美女”,努爾哈赤和葉赫商量要討娶東哥。

葉赫卻出爾反爾,將東哥嫁予了巴約特部的大貝勒莽古爾明軍護行,讓努爾哈赤從冒煙惱到了腳,卻也不敢動作了。

葉赫將孟古姐姐嫁給了他,卻也因此冷落了孟古。孟古英年病逝,遺子一名,名皇太極,乃努爾哈赤第八子,為人心思縝密,精幹老成,窄心善忍,胸有大誌,亦有才幹。

因額娘過早去世,年幼的他學會了行事謹慎和寬容忍讓,將失去撫愛的傷壓在了心底,以沉默來麵對世間風霜的侵襲,立誌不低。

也正是這種堅韌頑強的意誌個性,使他注定比人走得更遠,做事更加低調又陰唳,沉靜而不喑。

孟古被葉赫像扔破鞋一樣扔到了建州,孟古傷心欲絕,整日以淚洗麵,抑鬱而終。

努爾哈赤寵幸烏拉那拉氏,將孟古冷落,孟古在親情的絕別之下,寄情予努爾哈赤的憐愛,努爾哈赤卻見異思遷,在這種時候一樣讓孟古淒涼敏感的心更加內傷不已……

“花紅無情帝王家,誰人埋身湮芳華?隻應入得最高處,獨賞人間萬千沙!”這就是寂寞的女子對人間人情的絕望與悲愴,她又如何對努爾哈赤說出自己的心願呢?

他一個帝王能有多多情呢?一個人的心分了太多,可能到了自己的手中,分到的並不是情,而是心冷!

況那根本就是寵,寵物的寵,愛卻不知在那裏了!在別人那裏吧,別人也不一定有,沒有,世上少有愛!

前些年,東哥在喀爾喀去世了,這是努爾哈赤一生的最大憾恨!獵人們喜歡爭搶的獵物死了,獵人們卻亙相成為了死敵,廝殺不止。

東哥再美,也隻是葉赫部拉攏其他勢力的一枚棋子罷了,男人們為她神魂顛倒的亙毆拳腳!死了入土了,就更沒用了!

不止恨葉赫,努爾哈赤更恨葉赫部的那些個王孫貴胄,他們的淡漠也是使孟古福晉走得更早了。

而今,這位福晉的兒子皇太極已長成了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因為囊中有智又是個極有心機之人,他的血肉也是仇恨鑄成的。

他恨葉赫恨烏拉那拉氏,恨那些爭權路上的絆腳石,不允許他們都活得那麼開心!他要報仇!

努爾哈赤帶領眾子侄來到了葉赫,準備一掃葉赫城!葉赫城樓高聳危圍,易守難攻,城樓上站了幾個葉赫的王子,他們似乎早料到會有這一天的!

也都不怎麼驚罕害怕,反而輕蔑地在城樓上對努爾哈赤放話:“唉喲我的大金國主,才登了位,怎麼還坐不穩了呢?這麼快就想著我們了,你是想我們早點兒消失麼?”

說完,便同將士們一齊哈哈大笑起來。把個努爾哈赤氣得臉龐都染成了紫色了:“笑什麼?你們該明白,朕遲早會來搗了葉赫的老巢的!”

這城樓上站了許多弓箭和持刀舉棍的女真士兵,都在城樓上注視著這夥來自滿洲的強盜,都想著怎麼一步步的把他們全部射成肉靶。

那城樓上金台石見了,在心裏害怕了:“想不到幾年未見,這努爾哈赤更厲害了!竟然把軍隊調整得如此緊密有條,葉赫能敵過這蠻人麼?看來,葉赫這回再劫難逃了!”

他體型中等,長辮在後,穿著指揮官的衣服和盔甲,手裏握著長矛立在城樓正中對努爾哈赤說:“你終於來了!”

努爾哈赤怒斥到:“金台石,你這個狗娘養的,當初孟古死時眼淚不盡,她要見娘,你為何不允?”

皇太極和眾貝勒旗主們都在馬上備勢待戰,隻是皇太極在父汗身後見到了對麵城樓上的金台石時,麵目有些怒悵之色。

金台石故意激他:“‘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孟古已經是你……我們仇人的女人了,你隻能怪你自己不會做人,又怪得了誰呢?你想打葉赫,難道是我們傻了嗎?要放你們進來?她既是嫁了出去,與我葉赫又有何關係呢?為葉赫部死,那也是她的職責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