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太上老君把雲天叫了來,從自己的儲物櫃裏抬出一個紅漆錦繡劍匣,擺在了桌上讓雲天來看,雲天上前看那劍匣上鐫刻著“淩雲劍”三個字,又用黃漆染就了,字體瀟瀟勁秀。
“淩雲劍!”???她念到。
“打開看看!”老君笑說。
“師傳為何送我這東西呢……一把劍!”
老君坐在桌邊,笑飲了一口茶,看她這樣的表情,就知她不會識得真貨的,這在他意料之中。
“師傳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麼?”???她疑惑他的笑臉,是對她無識的笑麼。
“嗯!你知道我為什麼笑你!很好,你並不傻嘛,會揣摩人的心思了。雲天啊,以後這把劍就是你的了……‘淩雲劍’,是謂你‘誌同天高,情比地厚’之意,你帶著它,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你天性聰慧,氣膽義肝,師傳能說的就是:以後無論你遭遇了什麼樣的人生命運,命不能改,運卻可以!人要相信自己,逆流而上,這世上就沒有人做不到的事,你可明白?”
她笑著說:“我明白了師傳!”
他說:“好!明白了就好,師傅信你。我走了,你要好好修煉!”
她點頭,他起身來,雲天送他出去了,一會兒又轉身回來了。
雲天就在“太清宮”宮裏習練劍法,也不時靜默打坐,也不忘溫習靈術以求長進為後事。
時化形為無,時變無為形;時又對著浩渺蒼穹星雲璀璨瞭望,出靈去仙遊;時拂袖舞高天雲霧,又靜立似優鶴;時在雲海大川間悟道,時在“太極圖”前觀注……老君見此,也未上前教擾,信她乃是個天生可造之材。
雲天帶劍回到了水寨,那白曜一幹人就在這村頭還她歸來。“白曜姐姐,你們來了!”她笑到。
白曜笑到:“娘娘說你今天該回來了,果然不錯!你真的回來了,太好了!走,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她說著就來拉她的手,一群少女笑擁雲天到:“公主來了!我們走吧。”一大幫人就推著她來至一棟新寨前,批紅掛彩,房前屋後都種滿了許多花卉,鮮彩奪目,映日生輝,也都笑語嫣紅的搖曳著。
這門匾鉉著“玄仙歸跡”四個大字,是謂古體的草書刻寫上去的。“這是什麼地方?”雲天問她們。
“今天是公主的生日,我們大家商量給你辦個生宴慶祝你的生日!我們花了好長時間的呢,還有左護法白曜為你親自操辦,這門匾上的字是鯤鵬大將想出來的,我們一起刻的!怎樣?不錯吧?” 她們笑到。
“是啊,我都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原來是我的生日……”雲天感動的含著熱淚,這確實是意外的開心事。
“這是娘娘的吩咐!她告訴我們說今天是公主的生日,讓我們為你好好慶生!”白曜對她說。
“那姑姑怎麼不見呢?”她內疚地追問。
“娘娘她……”白曜難以啟齒了。“她怎麼了?快說呀!”雲天焦急的催促她,她們來到了院子裏,雲天忽然停了下來。
“今天是娘娘故去的女兒宓妃的五歲祭年,娘娘去祭守小公主了!”她們連忙說到。
雲天啞然失色,女媧是個大忙人,這樣百忙之中能抽出時間去看亡女,又記得自己的生日,而倘若換了自己,真的不會是自己所罵的那種人吧?
能做得過多好麼?自己憑什麼罵人?她的心被融化在了女媧的深情裏,那種寬厚的溫暖與承著指責後仍然不計前嫌的包容,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得到呢?
自己反成了小肚雞腸的人,一點兒委屈都忍不得,還想著這就是不屈的鬥爭了,真真是可笑呀!
她說:“我去看看姑姑!”她轉身跑出了院子。
鯤鵬從屋裏出來,聽見雲天的聲音卻沒有見到她本人,他沮喪無比的問白曜:“她出去去哪兒了?”
白曜笑著說:“妖師,你不必失望,公主隻是出去找娘娘去了,沒事的!我們一起來等她吧,一會兒就回來了。”
鯤鵬應著,拋掉沮喪,又回屋去了。
雲天找到了那座墳,墳前插著山花,那是宓妃生前最愛的杜鵑,粉紅嬌豔,嫩瓣茁春,純真恬靜。
女媧站在墳前,臉上掛滿了清淚,她的身心惴惴不安的抽動著。那無人可知的寂寞與孤獨,把她美麗的樣子點綴得那麼悲涼!她與痛苦為伴,與淒婉的天地是那最完整的結合!
她說不出悲楚來,能說出來的隻有那麼幾句話:“宓妃,娘親來看你了,你還好吧?你走了五年了,娘卻在心裏走了五百年啊!你在就好了,娘親我就不會那麼孤獨了,所有的苦累,我又向誰去說呢……”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