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因偷吃了人間的嬰兒又用手掌打死了許多人,所以被幾個道人施法交給了女媧,女媧叫白曜把它的脊背用符印扣住了,致使它不能發力攻擊人了。
這怪物叫做“食嬰魅”,凡人抓不到它,隻有法力比它高超的才可治得住它瘋狂惡毒的性格。
“食嬰魅”走步不如說是跳步,一步可跳幾丈遠,吃嬰孩兒時有人接近,它們就會像狗一樣吠聲,通常會把人都打死了再吃嬰兒。
在找不到嬰兒時,它們也會殺掉大人,再摳出那人的腦髓來吃掉。所以,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吸髓怪”,得益於它常會連殺幾十人一次挖夠了腦髓,非常血腥,所經處哀鴻邊野,極度凶惡殘暴。
頭上有一對類似鹿角的犄角,卻是環旋狀的,每隻犄角都如此,各隻角上都又長著一對山羊角。它半睜著眼,眼裏流著綠色的血,那才是眼淚。靠在牆上,無言無語。
好久沒吃食嬰孩兒的腦髓了!
“吸髓怪”體內饑餓無比,一切食物都比不上嬰兒的腦髓來得鮮美可口。
想念著在人間遍搜嬰孩的日子,就如人成了仙一樣快活……或者,也可以在饑不擇食時選擇同類來殘殺,然後又吃它們的腦子。那是多美的享受啊?
現在,它們是來受教化感情的,這日子簡直矯情得就不是它們想要的,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它們認為女媧這是多管閑事,她自己也是妖教教主,不幫著它們卻反而倒戈向人那邊傾斜,這實在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它們憤怒著,心裏都在打算著怎麼反抗女媧的這種敵我不分的鎮壓!
其他的地方還關著各種惡鬼厲怪,它們也受了女媧的封印,用不上法力破咒。可它們都想出去。哪怕有個人可以從困籠裏衝出來救下它們!
它們就可和媧皇一試高低,然後一統三界,將它們變成罷暗肮髒的地獄,殺掉那些擋身的妖神。
它們向著自由,心內呐喊不絕:有人來救我們吧……它們希望能有這樣一個人出現!
都看著屋外窗景,乞求。反抗的心在蠢動著,滾燙著,無聲的暗湧在死寂中沸騰著,冒著看不見的蒸汽!
“她看不看與我有什麼相幹?我又不是她的親女兒,你是她的人,你當然要向著她了!不歌功頌德怎麼行?”雲天吊在樹上,上身在那兒蕩來蕩去,話語說來有心卻無心,又是如此毫不掩飾的直白!真得讓人生氣又刺耳!
白曜走了過去,赤耳紅腮的把那根樹杈給一劍劈了下。把雲天摔得個灰頭土麵的,嘴裏吃的全吐了出來,“哎呀”的叫了一聲,又爬了起來。
對白曜叫到:“你腦子有毛病啊?幹嘛要砍我的樹來整我?”
“因為你侮辱了天道聖人!沒人有權利這麼說娘娘的,她濟世救人時,你剛會跑呢!你有多大本事似的,在我眼裏你什麼都不算,你少狂妄些,會吃虧的!娘娘那麼好的人,她隻是不說難過罷了,她這個女人,是世上所有女人的精神所向!你不虛心求學,還在這裏出言不遜!她這個人的智慧博深與心性悲憫,不是我們幾個小孩子能懂的,也比不上!她很寂寞很脆弱,外表堅強無比,也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你不了解人,你就別胡言亂語的了,當心我把你的烏鴉嘴給撕成兔子嘴!”
白曜素日很講情意,待人極好,可是女媧永遠是她心裏的母親和可崇仰的女子,心靈也飽受了人世風霜之苦,也是無人可以休貼的。
媧皇聖潔而多愁,美麗又有內心的殘缺與傷痛,深刻又積重不返了!再累,她也在頑強的支撐著自己!
“幹嘛?你這麼維護她!”雲天不解的問到。
“以後,你就懂的,等你經曆了世間的苦難!娘娘的心,我也不懂!她愛著天下人,受人崇拜,可是,她並不快樂!告訴你吧,你在九天的日子裏,娘娘回來時是一臉愁容,和我說是否要放了你。我說我也不知道,她就這麼坐著,我第二天醒來,娘娘還在那裏坐著,臉上掛滿了眼淚。她雖然不肯告訴人,我跟了她多年,總能看出什麼來吧?——她是媧皇不錯,世間人崇仰她,可她究竟也有著一個嬌弱女人的心哪!她縱使是神,但她也是人,她需要人疼人愛,因為她救了的人巫們居然反了她,你知道她的心會有多痛嗎?可是她不會向人說半個字的,所有傷痛都隻有她默默承受,有多重就要承受多少的,你又知道嗎?雲天,你還小,太多事你是不知道的,也不能理解……”白曜說著,臉上含著熱淚。
“我……”雲天哽住了喉,一絲內疚之色升上了臉來,她什麼也不能對答了。白曜說得眼圈都紅了,而且還那麼情不自禁的埋怨自己,說自己是很不解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