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嬌女憤命 後金開國(1 / 2)

那木其躺在床上,隻是呆呆地看著她,腦子裏多了一分清醒。

她站在大福晉的立場上說,也站在那木其的立場上,她說:“公主離家,想念父母,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真相恰是他們拋下你走了,大貝勒沒有殺他們。他放他們走了!而且,是紮魯特部來騷擾巴約特部的,這是自衛!換個角度呢,如果是這裏的人落了吉賽的手裏呢?他能像大貝勒這麼做嗎?他在草原上,燒殺擄掠,壞事做盡,老天沒有滅他,就是僥幸了!他還咄咄逼人,不能自省……”

“不,阿瑪他不是這樣的人!”那木其抗議說。

“公主是他的女兒,他對你好了,也不代表他對別人都好!你可知道,他手上沾了多少同族人的鮮血?他可是出了名的殺人狂!”

完全不是她的父親,吉賽應該不是那樣狠的人吧?自己本能地想替他說清白,那麼,這就是清白的事實了。婆蘿妤野不迎合人,她也沒有理由汙蔑吉賽的。自己在這裏,不是吉賽,誰也不會丟下她的……那木其想。

巴林部外屬,一片山嶺作外脅,入沙漠深處,卻又入了一道如被霹靂劈開的黃土旱穀。穀崖高深縱橫,但卻可以從高處見到穀底的那條土路。

穀崖斷裂成對立的兩麵,層次也對整分明。塞外的人都不清楚這裏會有什麼,他們以為隻有那些爬行動物,卻不想這土層斷裂帶上,還會住著什麼人。

打水要到很遠的地方,穀中沒有水源。人選擇棲息地,應該要選那旱地之外的山水,可有蒙族人偏選址駐紮在了這裏。如果不是君子,也該是不能見光的群居人。

土崖兩邊都被挖了洞,洞門約有九尺那麼高,四尺那麼寬,三四百個洞都是這個規模,鱗次櫛比,堪稱是個異人集聚地。

幾年前,巴林部發生內鬥,一個族裔王子被趕出了巴林部。他脅迫自己的奴隸們到此居住,誤導巴林部內族,產生他們已走遠的錯覺。他們則綢繆分裂巴林部,再分裂喀爾喀的計劃。

這族裔王子叫烏甲,但人卻長得清俊奇秀。他的臉據有欺騙性,心卻陰毒過盛,狹隘多疑。所以美貌就是種贗品,品質如何,就要看他的裏性。

他騙到了很多女人,她們應該是吃錯了什麼藥,排隊等他灌迷魂湯,還甘願為他死。這世界如此混亂!歹人有美貌,就越可以為所欲為了,誰叫善良的都是傻包呢?

在一口深進十幾米的洞穴裏,就是烏甲的居所,穴口有掛一張印染的飛鷹簾布門。門兩邊都是土牆,牆上刻的也是飛鷹圖案。

土穴內設有機關,暗道互通。烏甲的屬下,沒有他的命令,那是不得入內的。在穴門前沒有互通的道路,而隻有入穴五米之後才有土門暗徑,都在穴道兩邊對立的。

烏甲喜歡上了一個奴隸家的女兒,要討她來做孌妾。可那女孩兒才不過八歲,他讓屬下帶幾十號兵丁去逮捕這女孩兒。她父母得知此消息,就讓女孩兒自己逃命去了……

他們到了那穴中時,隻有她父母在,小女孩已不知所去了。這些人威逼利誘也無益,也就把這對夫婦殘捅了幾十刀,他們尖聲叫著:“芳合,跑遠些……別回頭……”

然後,血淌了一地,撲通兩聲,夫婦雙雙倒地,不能合目!

“你們抓到了那個小女孩兒了嗎?”烏甲坐在土炕上,盤腿仰靠著一個少女,少女的手卻也離不開他那雙迷人的魅眼媚惑。

這個洞穴很大,裏麵還有閣室在土門之後。穴中沒有光,從裏到外,都豎著鐵架,鐵架上有鐵鍋,鐵鍋裏燃著烈火。穴裏穴外,都是火光熾明。

小芳合在土牢中被關了幾日,烏甲卻總去那裏看望她。那裏陰冷昏暗,沒有光線與飲食。

她很害怕,就一直蹲在那個角落裏,絕望地叫著:“水,饃……我要吃饃……”她低吟,嘴唇已在發幹了,紫黑而像中毒的樣子。

她幾天都在想怎麼能活下去,可是隻有那一條路,似乎才是她的生路——作王子的孌妾!隻用身體與美貌去使人快樂……

“我就是想正常地生活!為什麼要逼我投胎到這裏?我隻能伺候那個男人嗎?可是我不這麼做……我還能活下去嗎?”她自問著低泣。

“咣!”那門開了,進來的就是那個烏甲,那個自以為美卻被她嫌棄的男人!他點著火把,因為這裏很黑,沒火確實是沒有光明的,看不明那一層又一層地抬階。

他啪啪地走下了台階,台階下平處關的都是些他的囚奴。

她們見他來,就在那鐵籠中乞憐:“王子,我願意服侍你!放了我吧……”她們不約而同地說出這句話,那就關久了之後的“醒悟”,承認自己隻是奴隸。

芳合聽到的哭泣聲應該不止十幾個女子,都求生不得了!她們在這些籠子裏已是有些年月了,都如家犬一般盡力卑屈地取寵!

她明白了為什麼那些女子都隻會黏在他身邊了,願意成為他的玩物和工具。他掌生死裁人命,她們也都很怕他,他是土崖中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