卲城隱和賀蘭君走的時候我還是沒有看見賀蘭君,原以為見到賀蘭君要防著這個防著那個誰知道我根本連他一麵也沒有見到,想來是我的憂慮多了,但沒有見到他,我到底是有些失落的,可見我心底還是對他有些情意的。
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唯一見到的那次已經過去一個月了,而前不久他還從我家接走了邵威和容妃,而今我腦海中竟卻隻依稀有他模糊的樣子。
我靠在軟枕上,看著錦繡的華被,豔麗的紗簾,握緊了手中的絲絹,明明太後就對我極其好,可我為什麼就覺得這裏特別陌生呢?突然想要回到宋府,雖然宋秀才會說我但我還有阿娘護著,說到宋秀才,我這幾日在太後這裏生了病,他也怎的不來看我呢?好歹我也是他女兒,難不成是因為太後寢宮,想來也是,南周這等禮儀分的是極重的,宋秀才進出太後宮中確實有些不妥。
我歎了口氣,我想回宋府,這幾日便要到先文順皇後祭日,到時候大抵又是需要進宮的,但一整天,我都沒有見到太後,三餐也隻有飛絮給我拿藥送吃的,我同飛絮說我要回府,飛絮說太後不在寢殿她不能擅自做主,我跟她軟磨硬泡好久她硬是不肯讓我走。
於是我便兀自在太後宮門口坐著,飛絮見我坐著無聊便端了藥碗搖搖頭進了後殿,我輕瞥一眼,親眼叫她那一抹翠綠消失在屏風後頭,便立即起身跑了出去。
出了太後寢宮一路順著小道跑著,皇宮之中宮闕軒昂眾多,風景昳麗,一時間竟迷了路,不知出宮的路在何處,隻能一路走一路想辦法。
剛至一座石橋後便聽見一處假山後頭傳來聲響,我從假山貓眼望去,原是兩個粉裝的宮女在笑,一個宮女說:“你瞧見陵陽王爺了嗎?神話一樣的人物前幾日就來了皇宮,我偷偷看了好幾眼,王爺可好看了!”
另一個宮女說,“可不是。我也瞧見了,未華殿中,王爺的酒還是我斟的呢!”
前麵的宮女歎了歎氣,“唉,隻可惜王爺已經被指婚給丞相的千金了,以後都不能正眼看王爺了。”說著我不竟皺眉,我怎麼聽出了悲傷。
後麵的宮女接話,“是啊!也不知那丞相的千金人怎麼樣?我……”
我已經不想聽太多的話了,從回京開始不斷有人議論我,我翻了個白眼,咳嗽了幾聲,從假山後頭出來,隻見兩個宮女嚇得哆哆嗦嗦的靠著山壁低著頭。
“抬起頭來。”我指了指兩個人,兩個人抬起頭,一看就同雨煙差不多大的年紀,稚嫩的小臉,入了宮真是難為她們了。
“小姐是…”其中一個哆嗦著問道。
“嗯,問的好。本姑娘不才,就是二位口中的丞相千金。”我又想了想,盯著她們頓了頓道,“私下議論皇子,這應該不是宮規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