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皇上器重,讓我承辦王爺的慶功宴,時間定在這個月的十二。”然後瞅了站到腳酸的我,“離宴會還有十日,十日之內我是不能再讓你成為溫柔賢淑的千金小姐了,不過短期內你要學會這禮儀規矩,莫要在宴會上丟我宋家臉麵。”說到底還是怕我丟你麵子,宋秀才品了口茶,看著阿娘,“嬴容,這十日莫要讓她再溜出去了,好好管教她,我不信這野性子調教不過來!”
阿娘也是一臉遵從樣,萬般無奈之下我回了個是,暗地裏罵了宋秀才千百回。阿娘讓杏芳把我帶回惜畫樓,說是一會兒來找我,我猜也是,大概她也要和這宋秀才說什麼,畢竟宋秀才氣的不輕,一回來就沒好臉色,我也隻得應了聲,隨杏芳出了前廳。
杏芳也算是個和藹的姑子,我拉著她和後來的雨煙躲在門外,她也隻是不情願喊了幾聲“小姐!”然後在我和雨煙的威脅下,站在了我身後默不出聲。也不知為何,自從成了宋惜惜後,猶愛做聽梁小人,這傳出去該又是那聽雨樓的一樁奇聞。
廳內沉靜了半日,阿娘也隻是開口道了句老爺,我見半日無動靜,欲離開,卻聽宋秀才一聲歎氣,道:“嬴容啊!”頓了頓半晌,“惜兒這性子,著實野了些。”哎!到底還是為宋惜惜的事,真心不是我不懂事不乖巧,實在是我難以成為宋惜惜,宋秀才也是的,老是抓著這一個點不放,奚落還是其他的,我著實不懂。
未聽見阿娘出聲,也未聽見宋秀才說他今日朝堂之事,隻聽他鄭重道,“明日上朝,我想請旨,退了惜兒與陵陽王這門親。”我看不到宋秀才的臉色,但我想大概是嚴肅的,阿娘該也是一征的吧!“這…可是抗旨啊!”
阿娘算是勸的,心道若是親事退了豈非離那陵陽王越來越遠,刺殺的機會也越來越小,情急之下衝進屋內,“不行!”征征的看著宋秀才和阿娘兩個人,連帶著杏芳和雨煙也一同衝了進來。
“你…你!胡鬧!”宋秀才直站了起來,指著我的手指顫抖著,紫紗的衣角被風吹的直飄,“送小姐回房!”阿娘擺擺手,示意杏芳帶我回房。杏芳低喚了一聲,扶住我的衣袖,我一甩衣袖,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雨煙隨我跪下,阿娘征了征喚了句惜兒,宋秀才目光凜然,直視我,手掌握緊了太師椅的扶手。
整個室內飄蕩著檀木香味,一室肅然氣氛,進來的氣勢是有的這會兒全沒了,暗自低了頭,直盯著宋秀才紫紗官袍下繡著錦繡騰雲的官鞋,半晌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