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錢煜的嫉妒已經轉變為崇拜,這看樣子可是真正上過戰場的男人啊。

“我們的將軍,我剛說的你就一點都沒記住?!”老頭子斜睨著錢煜,也沒多生氣,“你拿了我的寶貝,以後將軍就給你照顧了。將軍睡了千年,醒來一切都是陌生的。”

崇拜是一回事,被陌生人賴上又是另一回事,錢煜當場直接拒絕,“詐屍的也是個僵屍,那畫卷和筆我不要了,我都給你放了血,以後別找我。”

老頭子也不惱,手指一點錢煜的傷口就愈合了,“老頭我收了你的祭供自然不會小氣,我給那寶貝解了封,那就是你的了,你會發現它比你昨天發現的還要有用。不過天上可沒掉餡餅的事,你好生照顧著將軍,他想離開的時候自然會離去;如果你不想承擔責任……”

老頭隻是意味深長的笑著,錢煜沒敢再問下去。

“將軍當年是被封印沉睡,不是死了,他醒了是活生生的人,和你沒兩樣。”錢煜隻記得這是他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然後老頭子袖袍一揮,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現下想起一切的錢煜才知道這荒唐、狗血到極致的事情竟不是夢而是現實,他就說他再怎麼發夢也夢不到這種狗血到讓人鄙視的情節。

相通一切的錢煜恨不得甩自己兩巴掌——叫你多事去給孤墳燒紙,叫你貪便宜撿了個麻煩,真TMD的倒黴催!

剛剛的氣魄驟然消退,抬眼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沉默的站在那裏的男人,光是站在那裏就壓迫感十足,頓時怒氣全消大氣不敢喘一下,脖子也縮了縮向後挪了挪。

“將軍,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躲也躲不了的,錢煜隻得接受現狀,先來打好招呼,別一不小心就被那刀給卡擦了。

將軍默不作聲的看著錢煜,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錢煜也不敢吱聲的回視著將軍,幾十秒過去了,錢煜竟發現將軍平波無瀾的眼睛漂移了幾分,錯開了自己的視線垂下了眼睫。

這算什麼反應?這種近似於躲閃的情形令錢煜一下子有種幻滅的感覺,對麵這貨不會是色厲內荏型的吧?◣思◣兔◣網◣

“將軍?”錢煜大著膽子向前挪了挪,“你聽得懂麼?”

轉開的視線轉了回來,將軍直盯著錢煜也不說話,隻是錢煜莫名的感覺對方似乎開始不耐了。

果然,在錢煜剛想開口打破沉默之際,將軍提在手裏的黑刀再次架在了他脖子上……

“將軍!有話好說!”

錢煜立馬僵在了那裏大叫出聲,半響見對方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伸手小心翼翼的捏住刀刃,向旁邊推了推離開脆弱的脖頸,小心道,“點頭表示明白,搖頭表示不明白。”

將軍眉間蹙起,雙♪唇緊抿不耐的神色更是明顯,錢煜這下子確認了,這老古董根本就是語言不通,那錢煜二字怕是老頭子教的了。

這麼一想錢煜的麵色頓時苦哈哈起來,多養一個人,還是得小心供著的!他這孤兒一人本就沒收入還得再多一份開銷。更重要的是這老古董什麼也不懂還得從頭教起啊!

擦……大學後的第一個暑假啊!在九年義務教育摧殘後的難得兩個多月的假期啊!

將軍的誌向

夏季午間炙熱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亮了不大的房間,攜著熱浪而來的夏風絲毫沒有涼爽的感覺,反倒更為悶熱。

靠著窗邊的小床上,錢煜抱著雙腿承受著過於燦爛的陽光,額頭的汗珠在側麵彙聚順著臉頰滑落,停在下頜的汗滴很快又滴落下來打在席子上。

悶熱難耐,要是平時錢煜早就跑到下麵客廳享受空調去了。

可是現在,麵前筆直的站著個滿麵肅容、氣勢逼人、手裏提著把墨色寬刀一看就不是個善茬的古人盯著他看,他可是連半點動作可不敢有啊。

現在他已經徹底領教了什麼叫做淩厲的眼神、什麼叫做如出鞘刀刃般的氣勢,那不動聲色的打量簡直是要人命啊。

話說,將軍大人,我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還是我的血解了封印讓你複活你怎麼好意思這麼嚇唬恩人的呢!看,看什麼看!

當然,這句話錢煜隻敢在心裏念叨。就算他說出來,對麵言語不通的古人也聽不懂,說了也白說。

不是錢煜不想打破僵局,隻是兩個溝通不能的人,除了這樣僵著還能怎麼辦?

錢煜不禁覺得委屈,那個破老頭,強給他一個可有可無的寶貝就讓他照顧一古董,怎麼看都是他虧了啊!

最重要的是,破老頭好歹施施仙法什麼的來個語言全能啊,小說裏不都這麼寫的麼。

太陽越掛越高,照在身上的陽光不知不覺間已經挪到了床尾,錢煜心裏正在為這可悲的現狀哀嚎時,將軍大人終於動了動,彎下腰手伸向床的方向……

“哎?”

錢煜看著將軍從床底拎出他的背包,摸索了一番輕鬆的解開拉鏈和袢鎖,取出裏麵的畫卷後直接扔到錢煜懷裏,錢煜反射性的握住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