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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下外套,蘇輕焰身上是洗得泛黃的短上衣,襯出細瘦的腰身,牛仔褲上的破洞漏出小腿的肌膚,也是白皙細嫩的。

一樓被人堆站滿了。

電梯門即將關上。

來得遲的人擠不上去。

“隻能等下一班了。”說話的是個白淨斯文男,側首對旁邊那位道,“待會少喝點酒,夜陽這小子有點東西,竊了咱們兩項目就算了,還想搞你。”

“無妨。”▓思▓兔▓在▓線▓閱▓讀▓

接話的男音極富有磁性,低沉醇厚,一聽便猜是沉穩從容的生意場老板。

男人身長玉立,淺藍條紋襯衫,西褲皮鞋讓長腿顯直,乍一看儒雅溫潤,眉目卻十分淩厲,深邃下去的眼窩看上去有三分歐美混血,在高挺的鼻梁兩旁駐著,眸色如墨,沒顯現出太多情緒。

他們不慌不忙地等下一班。

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擠不進電梯,也不屑這點時間。

有人就不一樣了。

現在是七點五十五分。

遲到一分鍾扣二十,對於蘇輕焰來說比命還重要。仗著身子小巧,穿梭人群,快到電梯口來不及刹車,往前橫衝直撞。

不偏不倚,撞上男人挺括的後背。

一時間,她方向迷失,隻感覺到有人撈過她腰身,順勢扶了一把。

站穩腳跟,自上而下清淡的煙草香傾覆而下,濃烈陌生的氣息將她團團包裹著,腰上的大手勁道不小,輕輕一握也給她的身子帶來壓迫感。

“沒事吧?”男人象征性問一句。

沒等到一聲謝謝,男人覆在她腰身上的大手,被她反手一拍。

姑娘家看著瘦弱,力道還不小,似乎把他當成色狼,警惕地瞪了眼,轉身衝進電梯。

她纖瘦高挑的背影,隨著電梯門逐漸變窄的縫隙,慢慢從他們視野內消失。

斯文男頗有興致地觀量這一幕,嘲弄笑問:“老江到哪兒都散發無處安放的魅力,等個電梯都有女的欲擒故縱地引你注意。”

被稱“老江”的男人沒應話,薄唇微抿,沒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

等來下一班電梯,他才看見自己襯衫袖口被一道淺紅色血印沾染,仿佛堪堪釋放的罌粟花,妖冶惹眼。

那個女孩,掌心有血。

“我艸……那女的把姨媽糊你身上了嗎?”同時注意到異樣的斯文男不免想歪,笑得賊兮兮的,“還別說,我挺喜歡這種惡趣味的妹子,早知道要個聯係方式。”

江行寧:“你要不到。”

“為啥?”

“她連我都不屑看。”

“……?”

嗯……正主站這兒都被這個高冷的女孩無視得徹徹底底。

更別說,一個挽著公文包,滿口不著調的小跟班。

作者有話要說:

江行寧是男主。

夜陽是男二。

第二章 2

水龍頭冒出嘩啦啦的流水,衝淨了蘇輕焰掌心的殘血。

握緊雙手,冰涼的觸♪感,似乎讓她更加清醒一些。

更加直麵現實。

接受蘇家破產,她從大小姐跌落為服務生的事實。

好在她承受能力不弱,不然隨她媽一起跳樓自殺的話,明年開春,墳頭草長到半人高。

找領班簽了到,蘇輕焰去休息室換衣服。

打工的幾個月,挺讓她漲見識的。

見過為女友寫過幾百首情歌的駐唱移情別戀,搞了煤老板的小蜜,被四個壯漢捶進醫院,生活不能自理。

也見過口口聲聲稱做完今晚就從良的酒吧賣女,第二天安穩坐在老地方,揮舞纖手招攬客人:“老哥,人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