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繼業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他對妹妹說:“梁定山在朝堂上什麼都沒講,一定是想顧全你的清白和顏麵,這事兒過陣子總會淡去的,你安心在家裏等一等,他也算是個光明磊落的男人,你也沒看錯人。可是越柔,再也不能……”
“哥哥,我知道了。”韓越柔答應了,自然這隻是不想再聽兄長囉嗦的緩兵之計,如果明天千葉履行她所說的諾言,隻要能成為梁定山的女人,享受和千葉一樣的幸福,往後出雙入對,她身邊是最優秀的男人,那任何委屈都無所謂了,外麵的人隨便怎麼說,她也不在乎了。
“哥哥,明天你會送我去宮裏嗎,我怕娘不答應。”
“你們去做什麼?”韓繼業還是不放心。
韓越柔早就想好了答案:“就是散散心,千葉說這種時候,越發要挺起腰杆來活著,別叫人看笑話。”
如此第二天,韓繼業散朝後就直奔家中,在母親察覺之前,就先把妹妹送上了馬車。到達內宮門外時,千葉已經等候了,今日身邊連那個女俠也不再,隻帶了棉花一個侍女。棉花則是被公主調教過才帶出門的,再沒有把對韓越柔的厭惡放在臉上。
“表姐今天精神好多了。”千葉客氣又親切,連韓繼業看著都古怪,她們並肩而行進宮去,他想著姑母應該很快會得到消息,妹妹從來沒有過進宮不見姑姑,卻跑去見什麼芳貴妃。
這邊千葉與韓越柔同行,說著:“芳貴妃和皇後之間的事,你我都明白,你是皇後娘娘的侄女,貴妃自然疼我多些,會偏向我。若是一時不答應,總有時間慢慢說服她,你千萬別氣餒,雖說駙馬不能納妾,可我都點頭的事,沒什麼不可以的。”
韓越柔心中惴惴,還是留有三分戒心,她不敢相信千葉這樣有骨氣的,堅強又獨立的人,會為了她和梁定山委曲求全,但眼下也沒表露出什麼來,沒有讓她感覺到不安。
到了芳貴妃跟前,芳貴妃顯然對國舅府二小姐的出現感到驚訝,那件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連皇後都悶在鳳儀宮裏,甚至沒有責罰多嘴的太監宮女,實在是所有人都在傳說,殺也殺不盡的。
千葉把來意說明,說到最後已是哽咽,懇求芳貴妃:“皇叔麵前,娘娘說話最有分量,還請娘娘成全。”
芳貴妃大怒:“豈有此理,從沒有哪一個駙馬敢納妾,而他在外麵做出這種事,還要你替他周全?皇家的顏麵往哪裏擱,這件事不必再說了。二小姐既是皇後娘娘的侄女,也輪不到我來做主。”
千葉撲通一下跪在了芳貴妃麵前,直叫韓越柔看得心內震動,她那麼懇切地不顧一切地請求芳貴妃同意,可見是真的,是真的願意接納自己與她共侍一夫。
這一下,韓越柔的戒心完全消失,一時熱淚盈眶,她願意將來好好和千葉相處,不說什麼平妻,做小她也願意。
而千葉還在請求芳貴妃:“娘娘,這事隻有這麼辦,我的臉麵才能保全,難道將來出入宮闈,都被人恥笑我的駙馬在外頭強暴女人嗎?偏偏他們什麼都不記得了,一定叫別人陷害的,駙馬是委屈的,表姐也是?”
芳貴妃起身推開千葉,怒道:“你是堂堂公主,何必這樣低三下四,這件事我去找皇上,也必然碰壁。昨天皇上在朝堂上也十分震怒,難道你不知道?不要再說了。”
撂下這句話,芳貴妃拂袖而去,撂下她們進了內殿,韓越柔呆呆地看了會兒,上前來攙扶千葉,心懷感激地說:“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千葉眼中有淚花,她含笑擦去,說道:“我也是急了,才對你說的,不著急慢慢來。”她輕輕歎了一聲。
此刻棉花從門外進來,低眉垂首說:“公主,駙馬爺來接您回家了,就在殿門外。”
韓越柔神情一振,眼眸裏露出幾分期待,千葉看在眼裏,便吩咐棉花:“你命人請駙馬到偏殿等候,再帶表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