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夏侯奚答話,慕以顏自嘲似的笑了笑,卻是扭頭看向了蘇詩蕊:“因著以顏這不足之症,爹爹不知請了多少太醫前來診治,奈何總沒什麼起色。今日一見蘇姑娘,隻覺得心下喜歡。蘇姑娘既然是南夏人士,該是懂些與東漓不同的醫術的,今日若以顏向殿下討了蘇姑娘去,殿下不會不允吧。”
慕以顏的話,柔柔弱弱偏偏又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夏侯奚自然知道慕以顏安的什麼心思,哈哈一笑,有些自嘲道:“原來在慕小姐心裏,本宮竟是這般吝嗇之人麼,隻是東漓的太醫,醫術雖不能同華佗相比,卻也算得上是妙手回春,若是連太醫都醫治不得,隻怕蘇姑娘區區布衣,不禁不能藥到病除,反而出了差錯,受苦的還是慕小姐。”
“殿下放心,若是醫治不得,以顏也自當應命,不再奢求。”慕以顏說著,被下的玉指卻是早已捏出了一道血痕來。
“既是如此,蘇姑娘,你可願意?”
“奴婢謝慕小姐賞識,自當竭盡所能。”蘇詩蕊朝慕以顏施了一禮,盡量撐著笑意道。
“奈兒,跟著蘇姑娘去收拾行李。”慕以顏弱柳扶風般的站起身來,朝著夏侯奚盈盈一拜:“以顏無意冒犯殿下,還望殿下莫怪,想著此時將軍府的轎子該是到了,以顏便不再叨擾了。”
“自然,慕小姐慢走。”點了點頭,夏侯奚背過手去看著離去的一行人,最終目光定在那抹清瘦的身影上:詩蕊,我到底是不是做錯了。
正在前院整理花草,見蘇詩蕊和奈兒一道回來,茗兒連忙跟了上去,小聲道:“蕊兒姐姐,這是?”
“茗兒,我需得前去慕府照料慕小姐幾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拍了拍茗兒的肩膀,蘇詩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
“那茗兒也要去。”雖然一直都覺得慕小姐很好,但是,蘇詩蕊的身份畢竟有些尷尬,慕小姐在這個時候把蘇詩蕊叫去,明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茗兒連忙道。
“傻姑娘,我一個侍女去慕府,還帶著一個人,像什麼樣子。乖乖呆在府裏,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看了看四周,沒尋到墨白的影子,把自己的東西整理成一個小包裹,蘇詩蕊回頭抱了抱茗兒道。
一直跟在身後的奈兒有些怨恨的瞪了蘇詩蕊一眼,若不是因為她,她也不會被小姐打,再看到這幅場景,不由得接過聲去:“我家小姐向來宅心仁厚,兩位姑娘這般生離死別的模樣,莫不是怕我家小姐吃了你們不成?”
“姐姐說笑了,隻是一想要離開數日,有些舍不得罷了,呐,我也已經收拾好了,總不便讓慕小姐多等,我們即刻便走吧。”
“好。”奈兒聞言,瞥了蘇詩蕊一眼,隨即回頭沿來路回返,趁奈兒看不見,蘇詩蕊朝茗兒做了個鬼臉,茗兒隨即“噗嗤”一笑,待奈兒回頭,蘇詩蕊立刻恢複了之前乖巧的模樣:“怎麼了姐姐?”
“無事。”是她聽錯了嗎?為什麼會覺得剛才有人在笑。
蘇詩蕊和奈兒直接去了府外,一輛裝飾精致的馬車已然停在了門外,後麵是一輛很普通的馬車,應該是給丫鬟婆子門坐的,有意避開慕以顏,蘇詩蕊徑直走向了後麵的馬車,卻被奈兒喚住了:“蘇姑娘需得時刻探查小姐有無大礙,還是坐在前麵那輛車上為好。”
“正是呢,多謝姐姐提醒。”這才是避無可避啊,眼看著奈兒和丫鬟婆子們皆上了後麵的那輛馬車,也就是說前麵的馬車裏也就隻剩了她和慕以顏,蘇詩蕊深吸了一口氣,到底還是上了前麵的馬車,心裏也隻盼著慕以顏在睡覺,沒空搭理她這麼一個小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