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還是節哀罷!”管家歎了口氣,“老爺,方才集團有人打電話給你,要你醒過來就回電話過去,他們有要緊的事要找你。”
“我曉的了,把我的手機拿給我,你出去罷!”
庾海峰撐著身子坐好,腦袋上的白發又多了好幾根。
管家忙把手機遞給他,“老爺,小孩沒啦可以再要,反正夫人還年輕。”
庾海峰後來娶的老婆,也才三十歲的年歲。
庾海峰沒再講話,眼瞧著管家走出,這才拿起手機,撥通了秘書的電話,“喂,文博,你找我啥事麼?”
“副總,出大事啦!”文博的拳頭狠狠砸在桌上,“庾氏集團最大的股東權氏集團猝然終止了庾氏在權氏的所有業務,集團因不可以清償到期債務,無力繼續經營,由法院宣告停止營業,如今已然是債權債務清理狀態了,也便是說,你的集團,破產了。”
“什麼?”庾海峰被這猝然來臨的事震動了,以致就像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於半癡半呆的狀態當中。
“便在方才,有關機關及有關專業人員成立清算組,已然對集團進行破產清拉倒,且——”
文博歎了口氣,“我講出來你肯定要撐住。”
“且什麼?”庾海峰麵色慘白的眨了眨眸子。
“且、你遭人告了,有人告你貪汙受賄,集團的賬本都被送去警署調查了。”
“完了……”
庾海峰耳朵裏哄了聲,如同被尖針紮了下,全身都有些麻痹了。
這下是真的完啦!
“副總你可要撐住呀!”文博重重的歎了口氣,“副總,這可能是我跟你最終一回通話了。”
打完這通電話,他也要拾掇拾掇包袱離開了。
“是呀……最終一通電話……”
庾海峰麵上的肌膚都收縮了,他的鮮唇閉的死死的,抑止住了正要發出來的叫喚。
生不若死,大約就是這類滋味了。
掛了電話,庾海峰的眉峰逐漸舒展開來,麵無神態的穿好衣裳,開著他名貴的跑車來至江都酒店。
到了前台,他非常淡定的開口,“給我開間貴賓套房,還有,送點波爾多酒跟羊排過來。”
“好的,你稍等。”
酒店前台接過他掌中的銀行卡,刷了好片刻,“先生,你的銀行卡是不是餘額不足了,抑或,被凍結了。”
“拉倒,我付現金。”庾海峰蹙了蹙眉峰,從衣裳裏袋裏摸出幾張鈔票來,“你瞧瞧,這些夠不夠。”
前台數了數他掌中薄的可憐的鈔票,“抱歉先生,你如此多錢壓根不夠開貴賓套房。”
“那就來個普通房罷!”庾海峰強忍著心中的壓抑。
“先生,這多錢隻可以開個無窗的小房間了,你瞧行麼?”
“無窗?”庾海峰聽見這倆字,目光冷的都可以殺人了,過了好片刻才平複下來,“無窗就無窗罷,你快給我開好。”
“是。”
前台用某種鄙夷不屑的目光瞧著他:瞧他穿的人模狗樣的,連幾千塊錢都拿不出來,如今的人呐,沒錢還死要臉。
還是非常快幫他開好房,前台微微的瞧著他,“先生,這是找你的二十塊錢,請拿好。”
“恩,我餓了,想吃東西,你瞧這二十塊錢能買什麼?”
“先生,我們酒店一份白米粥,外加包子跟鹹菜,恰好二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