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海峰蹙了蹙眉峰,“行,給我來份白米粥,待會兒送到我房間來。”

邊說著邊拿起房卡,乘電梯上了樓。

“切,小氣死啦!”前台的侍者翻了個白眼。

一般來江都酒店消費的,小費給幾千的都有,哪像方才那人,一毛不拔,小氣罷啦的!

非常快要到了房間,庾海峰一下就癱倒在小巧的床上,頭裏一片混亂。

女兒死了,集團也破產了,銀行卡被凍結了,他還遭人告了,倘若回去的話,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

不,這所有皆不是他要的!

便在昨日清早,他還邊瞧著財經新聞邊陪美瑟吃著早餐,而後瞧著她,開開心心的去上學,臨走時還對著他甜甜一笑,“父親,我要去上課了,晚上再回來陪你用餐。”

那時他還笑著答複她,“好的寶貝兒,今日晚上我讓劉媽煮螃蟹給你吃。”

而後,他的寶貝兒女兒笑的跟朵花一般離開了。

午間時,因為集團的業績上升的非常快,他還請全集團的工作人員吃了飯,人手一個紅包。

那些人喜滋滋的向他敬酒,“副總,我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我的福呢!我的寶貝兒都未啦!”

“我的壽呢!我都要從這世上消失啦!”

“權少達,是你把我往火坑裏推了一把,倘若我死在你家的酒店,會否要你覺的非常晦氣!”

“對,晦氣!我要要你午夜夢回時嚇出一身涼汗來!”

如此想著,庾海峰從衣裳裏袋裏摸出一把格鬥刀來。

這還是昨日他去燕京預備替他女兒出氣時隨手帶上的。

“美瑟,父親對不起你!”庾海峰舉著那把刀,“你再待會兒兒,待會兒兒父親就來陪你了,我們便可以全家團聚了。”

對,全家團聚,還有他的結發老婆——英子。

他們在讀大學時就私定了終生。

那時的他一無所有,年輕時候的英子,離家出走都要跟他在一塊。

“咚咚——”

猝然傳來敲門的聲響,庾海峰忙把那把格鬥刀塞入衣裳衣兜中,開了門。

“常先生,你點的餐到了。”

“給我便可以。”庾海峰接過侍者掌中的餐盤。

門再一回被關上。

庾海峰瞧著臉前的白米粥、鹹菜跟饅頭,潸然淚下。

曾經數不清個貧困的日日夜夜,是英子陪他度過的。

用餐時,一碗粥、一疊鹹菜、一個饅頭,興許就是他們的一頓飯。

狀況好時,他們倆人守著一個肉包,英子總是說自己不喜愛吃肉餡,非要他吃。

他瞧著她啃著白花花的饅頭皮,笑的比哭著還難看。

此刻,庾海峰拿起饅頭,就著鹹菜吃了口,笑了。

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想到了英子,想起了她年輕時候的樣子。

她道:“隻須你敢娶,天涯海角我都跟著你。”

“天涯海角,我們如今的距離還真是天之涯,海之角。”庾海峰啜了口白粥,“呸,真難喝!”

一點都未有英子煮的小米粥可口。

放下碗筷,庾海峰再一回取出那把格鬥刀,“真料不到呀,今日要拿你來了結自己。”

這是他娶的第二個女人送給他的生日禮品。

大約對他壓根沒感情罷,才會送他這麼冰涼的生日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