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3 / 3)

易秋寒卻不說話。

“秋寒,有顧少這樣惦記,當初可是沒有看錯呀。”易君傅笑聲朗朗,仿佛沒有看出流動在易秋寒與顧庭書之間的疏遠。

“我也是要多謝秋寒的。”顧庭書到。

“事不宜遲。秋寒,你若方便,現在就隨我回去,我將事情交於你,盡早動手。”易君傅這就起身。

顧庭書與易秋寒隨之,道:“我送你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如此三人到了門口,易秋寒正要隨易君傅上車,卻聽見顧庭書問道:“空兒還好吧。”

正在挽裙角的手不由頓住,易秋寒沉默片刻,回頭淺笑道:“回頭看了,再告訴你。”

顧庭書點頭。

易秋寒快速上了馬車,誰都沒聽見短短一瞬間她的歎息。

初夏已經微熱的空氣,卻似乎涼透了心。

當日午後,易秋寒就收拾了行裝離開雨崇。

“原本就不用秋寒親自押運,她何必離開?”青驪正伸手要去折蘭葉,卻被顧庭書攔下。她本能地快速將手抽回,置在膝上。

“她有她的做法。”顧庭書負手站在青驪身邊。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一直這樣沉默著。陽光照在彼此身上,卻沒有溫度一樣。

顧庭書想要去拿那盆蘭花,青驪但凡見他稍有動作就立刻站起身推開。他眼見她雖然眉眼淡定,卻這樣明顯的對他抵觸,心中隻剩無可奈何,連歎息都不得償他苦悶。

“秋寒走前同我說,空兒在易夫人身邊,一切安好。”顧庭書道。

直至這一刻,他方看見她眼裏泛起的波瀾,終於聽見了他的話一樣,目光再不是沒有焦距一般。

“分明想著那個孩子,卻不要他在身邊。你是以為我一定要用你去做什麼,所以才要留了空兒作為籌碼?”顧庭書上前一步,她就退後三步。房間並不大,她也退不得多少,但他卻不想再逼了。

“不然呢?顧成風為何要我入雨崇?我卻不知究竟是為了什麼。想不到我這樣的人,也還有利用的價值。”青驪自哂,更多的卻是對顧庭書、對顧成風的鄙夷。

一旦牽扯上這些,顧庭書的那些謙和溫柔也隨之消失。他像是又處在爆發邊緣的獸,森森地盯著眼前的素衣女子,衣袖中的手緊握住,忍耐著什麼。

她忘不了昨晚顧庭書的所作所為,那是從來對她而言最大的羞辱。但互相的糾纏裏,她沒有過屈服。身體的痛楚教她異常清醒,身邊浮動著充滿了顧庭書氣味的空氣,她深刻地記著,一點都不會忘記。

“你覺得,你可能知道嗎?”顧庭書挑眉,桀驁裏帶著嫉妒。

“現在這樣的情況,你不說,我更加什麼都不知道。當初在成台,在那麼大一個城裏,你都沒有透露一點外麵的消息給我。”青驪道。

“你現在就隻會這樣逞口舌之利嗎?”顧庭書歎道。

“小時候我還會用馬鞭抽人。”說起的時候,青驪目光閃了一下。那時候她還那麼恣意,盡管因為衝動被父兄訓誡,但她畢竟還有揮鞭起落的勇氣,甚至還有那樣的頤指氣使囂張任性的資格,可是現在……

縱然給她一條鞭子,她也不知道應該向誰揮去。

心底的怨,卻根本不是一鞭兩鞭可以發泄的。

“青驪……”顧庭書想要說什麼,然而他才上前,她又退後,立刻收起才露出的一點點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