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說罷,拽著少年消失在漆黑朦朧的雨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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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霓夢正整理著蘭泠萱的房間,拿著手握著毛茸茸的橘黃色雞毛撣子輕撫過桌麵、梳妝台、書案、以及衣櫃的每個角落。
聞見來人,立即轉過身來,放下手中的活,低頭福了一福。
“王爺。”垂首斂眸,十分有禮。來人瞥眸望了望她,點著頭,慢慢環顧四周。
自從蘭泠萱走了之後,瑨墨總是飯後借著散步,有意無意的經過她的房間,每當路過,總會踏入房中回味一番,在外人看來,似乎他很是珍惜她短短幾日留在房中、以及在他心裏的每一點觸及。
霓夢慢慢的走到衣櫃旁,回過頭望向南宮瑨墨小聲問了句:“王爺,不知蘭姑娘還回不回來,這些衣物需不需要奴婢...” “放這別動。” 薄唇翕張,語氣有些薄涼。霓夢聞言,立即低了低頭,緊抿著唇不敢再言語,睜著那雙明澈烏黑的眼睛小心的打量著瑨墨臉上的神情。
果真還是舍不得她...心下一想,隨即咬了咬下唇,轉身輕手輕腳的踏出房門,留的瑨墨一人在房間裏,沉默不語。
纖瘦修長的手指撫上銀白色的大理石書案,上麵一道道清晰的黑色紋路勾勒在石層上,陽光暖暖的照進來,映得石頭上晶瑩的碎片爍爍發光。移開桌麵小簽上的黑石鎮紙,用極細的墨筆精致的勾劃著一個個小巧整齊的正字。數起來,正好是她踏入府中的第一天到她離去那天的天數。
書案旁的男人精致的眉微微蹙起,俊逸的麵龐上看不清表情,對於那個長相與妃子笑似極了的女子又徒增了一份或多或少的懷疑。
當然,隻有懷疑。
仔細聆聽,書案的下麵好像放著什麼奇怪的東西,猶如密密麻麻的小型齒輪觸一起,發出滴答滴答的幽幽聲...
南宮瑨墨輕輕移開所有堆積在書案上的書,竟發現下麵藏著一個小巧玲瓏、猶如首飾一般的袖珍飾品。“這是什麼?”南宮瑨墨好奇的望著,輕眨雙眸,自言自語。
純金屬打製的鏈條上拴著一個小小的橢圓形飾品,純金的鏤空波浪紋花邊鑲嵌著飾品的周身,表麵猶如水晶籠罩在上麵,保護著裏麵精雕細刻的玫瑰圖形,花芯同樣是極小又精致的純金點綴在上麵,有種錦上添花的感覺。
輕輕拿起,然後翻開上部,男子驚奇的發現裏麵居然是猶如鍾表一樣的東西,外圈是一個個小型鑽石鑲嵌著奇怪的、形狀扭曲的一個個字符。南宮瑨墨肯定這個奇怪的字符不是他們國家的,他記得很小的時候,西域的大使也曾經進貢一個類似這樣的東西,當時他隱約的記得父皇喚作那奇怪的字符是阿拉伯數字,這個製作的天衣無縫的飾品被稱為‘懷表’。
精巧纖細的表針在上麵慢慢的跳動,猶如人的心髒和脈搏那樣富有規律。南宮瑨墨細細打量著這個巧奪天工的小玩意,如此貴重又稀少,怎麼說,也隻有國外的皇室才會有。
此時桌旁的南宮瑨墨,又一次覺得那個名喚蘭泠萱、身世為迷的女子,似乎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的背後,到底是誰。” 他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