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中的艱難和意外顯然沒有將那兩個瘦小的身影受到幹擾,他們並沒有想象中那樣躑躅不前。
抬頭,明媚的陽光在頭頂灑下,城郊路邊爭奇鬥豔的錦簇花團在陽光的沐浴下華麗的綻放,花叢中洋溢著醉人的芬芳。暖風徐徐一吹,花枝輕顛,在春風中搖曳著妙曼的身姿。午時的陽光分外的刺眼,路過那片青蔥翠綠的竹林,到處傳出飛鳥抖動著翅膀發出悅耳的鳥鳴聲,又時而傳出小蟲的嗡鳴,使路人情不自禁的投身於這濃鬱歡快的氣氛中去。
高聳巍峨的城牆上刻著珞城兩個大字,就猶如蘭泠萱第一次踏入珞城那樣,絲毫沒有改變。昨夜,蘭泠萱拉著銀逃離了黑衣人的追蹤,說巧不巧的遇上了趕往珞城運送一批草料,馬不停蹄連夜趕路的珞城車夫。然後蘭見狀便與車夫商量了一下,付了相應的銀兩,帶著銀一起,搭著這座順路的車如期趕到了珞城。
“姑娘去哪。”坐在前麵駕馬的車夫側目,問向身後坐在草料堆上的蘭泠萱。“瑨霏居。”女子幽幽道。車夫聞言,握住韁繩的手微微一僵,“原來姑娘是王府的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姑娘多多包涵。”車夫的麵上有些不知所措,隨即飽經風霜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絲歉意。
旁邊的銀聞言也同樣是好奇的望向身旁的姐姐,生硬的眨了眨眼,撅著嘴道:“原來姐姐是王府的人,怪不得...” 怪不得清麗脫俗 、冰雪聰明、武藝超群......隻是這樣的讚美令銀一時間竟語塞了起來,不知說什麼好。蘭泠萱聞言隻是微微一笑,秀美的麵容在醺人的暖風下顯得說不出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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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真是養了群廢物。” 偌大的房間裏,魅惑般的聲音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輕蔑。
男子的身體慵懶的斜靠在那張光滑柔順的墨色貂絨鋪著的木雕龍身形長椅上,手中把玩的翡翠扳指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男子狹長的眸有意無意的掃過眼前如同木頭一樣杵在自己麵前二人的麵頰。
為首的黑衣人靜靜的低著頭,臉上寫滿了疲倦和歉意。他們是獨孤玨派去準備搶回少年的人,居然,八個男人會讓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如此輕易的逃之夭夭,實在可笑。
“主人有所不知,您口中的那個藍衣女子,武功實在了得,況且招數的犀利和奇異程度,實在令屬下有些招架不住。” 身後的黑衣人同樣低著頭,許是為自己辯解,臉上紅了紅,但同樣也是眉頭緊蹙,心下定是恨透了昨晚那個女人。
獨孤玨聞言,鷹隼般的眸子裏頓時充滿著玩味和好奇,他就說,那女人一定不簡單。隨即揮了揮寶藍色的銀白絲鑲邊的衣袖,臉上帶著絲不耐煩,示意他們離開。就算不用那兩個人仔細的描述,獨孤玨大概也能把昨晚的情形猜出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