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你們都要背叛我拋棄我…”白琉怡一張美麗至極的臉在月光下格外妖媚,她冷笑著道,“教主說都果然沒錯…”
無辰望著天城內一處燈火輝煌的地方,眼中有一絲不舍,輕聲道,“抱歉,看來我要失約了…”
綠水,飛鶴堂。
水萬裏坐在輪椅上,陰森森地吩咐,“無夜,將他送到鎖魂之虛。”
無夜瞳孔微縮——鎖魂之虛?!在場的人無不震驚,沒想到水萬裏竟然對自己的外孫如此決絕。
“這新蠱的表現,真是令人期待。”水萬裏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好戲還在後麵…哼哼,係滄嵐,我要讓你看著你的寶貝女兒怎麼死,然後再收拾你!”
無夜帶著兩個手下將綁了手腳的無辰帶到鎖魂之虛。
鎖魂之虛是綠水拋屍的地方,通俗來講就是亂墳崗,可並沒有墳,隻有一些搶食屍體的野獸,在暗叢中遊走。
這裏暗無天日,陰森恐怖,光是聞著林間糜爛的血腥味就足以令人作嘔,膽小的當場嚇死也不足為奇。無夜命人將無辰的手腳解開,本想等他醒來再走。卻聽見他用微弱的聲音叫自己,“無夜,快走,記得,”他的氣息消失前,在她耳邊道,“別讓她來…”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無夜眼中就像噩夢,她自小在綠水長大,打打殺殺的事司空見慣,本以為天不怕地不怕。可眼前的一幕卻讓她本能地逃出了鎖魂之虛,內心的恐懼久久不能平息…
翌日,得了玄煜熙一道聖旨,悠然便悄悄離開了皇宮。
傍晚時分,一個裹著銀灰色鬥篷的少女在南城門的城牆上迎風而立,凜冽寒風吹著她束起的發絲,深潭般寧靜的眼中難掩期待的喜悅。
她望著城外是一望無際的竹海,腦子裏又浮現那個靜默於世的身影,今生相守都誓約,不禁滿眼期待。
寒陽已在她清麗的臉龐灑下最後的暗橙色餘暉。
悠然搓搓漸漸冷下的雙手,張望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漸漸散去,家家戶戶炊煙升起又熄滅,卻始終沒有出現她期待的身影。
兩三個時辰過去,天城已萬家燈火。悠然揉揉酸痛的腿,
55、天城之約 ...
抱著包袱縮到角落裏擋擋風寒,或許默辰因為什麼事耽誤了吧…看著天上繁星初上,她揉揉眼睛,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寒冬的積雪尚未融化,天城的夜亦是漆黑冰冷,一覺醒來,悠然覺得渾身上下從裏到外都冷透了。
默辰仍是沒有出現。悠然想自己是否應該找個地方取暖,可又怕默辰來找不到她…她隻覺得腦子昏昏沉沉,開始望著黑乎乎的天空胡思亂想,想或許他反悔了,這或許是另一個陰謀……可是,她連去哪裏找他都不知道,綠水本就是個迷,而除此之外,她竟然沒有任何關於他的線索…
悠然又愣愣地坐了很久,漸漸地,東方的天空黑色漸漸退去,她站起身,已經失去知覺的腿讓她險些摔倒,撫著冰冷的城牆,她臉上忽而牽起笑意,既然如此,等待也無用,她本就是一個人,不知何時變得如此依賴他了…
悠然索性從城樓上下來,往清紅苑走去。
翻了幾次清紅苑的後牆,悠然也輕車熟路,站在後院兒,她仰頭看看蘢琴的房間,門窗緊閉,便隨手拾起一塊小石子丟了上去。
蘢琴方才起床洗漱,聽到動響不禁微微詫異,警惕地從窗縫中向下側目,卻見悠然挎著個小包袱向她招手,又是一愣,忙把窗戶打開。
悠然踩著樹枝跳上窗欞,一進屋來,忽覺頭上一陣暈眩,險些站立不穩。
蘢琴扶住她,才發現她雙手冰涼,麵色潮紅,忙扶她在床上躺下。
悠然勉強牽出一個微笑,道,“打擾你了。我有事…問你。”她覺得口渴,似乎說話也有些費力。
“你先喝口水歇歇,不是什麼死人的事兒就緩緩再說。”蘢琴給她倒了杯水,又幫她脫了外衣,蓋上被子。
悠然點點頭,輕聲道,“謝謝。”
這一覺醒來,悠然隻覺渾身酸疼無力,頭像被人悶頭一棒,沉痛非常。屋內一片漆黑。她想起自己應該還在蘢琴的房間,想要坐起來卻好似被抽空了一般使不上力氣。
這時她聽到有人在門口談笑告別,最後,隻一人進來,點了燈,燭光映出一個美麗的人影。
“蘢琴。”
“你終於醒了。”蘢琴似乎鬆了口氣,“沒問清你的意思我也不敢找大夫來看你,隻是給你喝了些熱湯,感覺怎麼樣?”
悠然搖搖頭,“著了風涼罷了,不礙事,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
“你們又遇上什麼事兒了?”蘢琴尋思著問。
“默辰他,本來約好昨日傍晚南城門見,卻不知為何沒去。”
蘢琴皺眉,一臉不信,“他爽約了?”
悠然有些無奈地點點頭,“所以我才來問你,你是我認識的唯一一個綠水的人。”
55、天城之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