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段(1 / 2)

“曾經。”蘢琴解釋道,“大概三四天前,門主來找我,說已經退出綠水,我的去留自己決定。”思及此事,蘢琴微微一笑,“我本也就是跟著他才留在綠水,現下也覺著無趣,便索性退出了,所以今後綠水的事已與我無關。”

“他真的退出綠水了?”悠然聞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這樣做了…

蘢琴有些不解地看著她,“難道不是因為你麼?”

悠然輕輕牽起嘴角,“是,我們說好遠走高飛,但我一直不信他能放下一切。”

“你這女人真是不知足,無辰從沒給過任何人承諾。”蘢琴瞥她一眼,不知為何,對悠然,她總是有種惺惺相惜之情。蘢琴自覺很多地方和無辰很像,其實綠水之中很多這樣的人,冷漠,易怒,想要變得更強大…可悠然這樣的女子總是輕易牽動他們最柔軟的心境,教人不覺之中化幹戈為玉帛。

悠然思及默辰,目光盈盈,可他為何突然不知所蹤?她不禁蹙眉道,“話雖如此,可我如今如何尋他問個清楚?”

“想去綠水的老巢恐怕比登天還難,就連我們這些紅衣也是到某處集合,由教主的使者帶進去的。況且現下並不能確定門主就在綠水,還是不要輕易冒險。門主的事我會托人打聽。”

悠然感激地點點頭。

蘢琴忽然想起什麼,道,“不過除了我這兒,你尚有一處可以去。”

悠然尋思片刻,道,“你是說…萬家錢莊麼?”

蘢琴淺笑,“正是。原先門主每月初五和廿十便會去一趟天城的萬家錢莊打理生意,而其他各地的萬家錢莊也會與此之前把財務報到天城。”

悠然心中一喜,問道,“今日初幾?”

“二月初四。”

悠然動了動,隻怪自己寒冬夜裏傻等了一晚,這副身體還真是讓她為難。她問蘢琴借了紙筆,寫了個方子,道,“麻煩你幫我找些藥材。”

蘢琴接過來看,與正常的方子比,似乎多了幾味新藥,不過想起悠然是水苑出來的人,她便一口應下,出門找了個丫頭去辦。

悠然見她如此幫自己,不禁道,“謝謝你,蘢琴。”

“謝什麼,比起他為我做的,不值一提…”蘢琴似想起了什麼往事,嘴角的笑苦苦的。

悠然自知不適合問她的舊事,尤其是關於他的,隻是關心地看著她。

蘢琴忽而無奈地一笑,“哎,就是你這個神態,總是讓人忍不住想把一切都傾訴出來。”

悠然雖然有些不解,但她想這句話可以理解為“你願意聽麼”,於是微笑頷首,且聽下文。

“隻是個俗套的故事罷了。”蘢琴道,“我本是官家小姐,父親被奸人陷害,全家隻剩下我

55、天城之約 ...

一個。我那時年僅十二歲,走投無路,便想把自己賣到青樓,等長大了伺機報仇。結果機緣巧合碰見了門主,他並沒有替我殺了那人,而是教了我更好的辦法。”

“什麼辦法?”悠然不禁問道。

“想到利用美貌很聰明,可惜還是錯了。報仇的前提是不把自己汙損,不然,充其量叫做一命抵一命,玉石俱焚。他是這樣說的。”

“他教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兒這些?”悠然蹙眉,心想那廝果真不是什麼好人。

“嗬嗬,不止這些,不如你以後自己問他。”蘢琴忽然笑得很曖昧,“不過,門主他總是隻會告訴別人怎樣做而已,而且常常是以壞人的身份。”

“景默辰麼?”悠然淺笑,眼角眉梢都是清新淡然的氣息,“…確是個別扭的家夥。”

蘢琴看著她,雖然心下早已了然,卻還是不禁羨慕,每一次見到兩人,她都覺得,他們正在慢慢把對方變成好男人和好女人,也許這就叫命中注定,也許隻有這樣的兩人,才能一起反抗命運吧。

第二天一早,悠然便離開清紅苑,喝了蘢琴找來的藥,她已可以走動了。

隻不過她並未告訴蘢琴,這種特效藥撐不了多久,且藥效一過症狀還會反彈得更厲害。可無論如何,悠然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去萬家錢莊。

蘢琴說,自從上次錢莊出事,劉掌櫃死後換了個姓瞿的掌櫃,行事幹練,手段十分老辣。

晌午,悠然踏進錢莊正門,把蘢琴的手信交給夥計,請他幫忙轉給掌櫃。

小夥計腿腳很快地跑進內堂,不一會兒出來道,“姑娘你得等一等,今日是我家掌櫃給萬家錢莊的大老板呈上財務帳表的日子,此時他們還在內堂商談。”

聽說錢莊老板在,悠然心裏不禁一喜,點頭應了。

夥計給她搬了個凳子,她在一旁坐了等著,可這一等,直從晌午坐到了太陽落山。

傍晚時分,一個四十上下的精瘦女人從內廳出來,悠然見她走路幹淨利落,一雙丹鳳眼十分精幹,便知是那瞿掌櫃。

她顧不得饑腸轆轆,起身略施一禮,道,“瞿掌櫃。”

“你就是蘢琴說的門主的朋友?難為你竟等了這麼久。”瞿掌櫃帶著生意人特有的親切笑容,道,“萬家錢莊當家的就在裏屋,你先同我講清楚,我便會帶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