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邊的是個身材頎長健偉的男子,額間帶著鑲嵌有寶石的華貴金箍,麵龐輪廓分明,眉目俊朗英氣。隻見他手執墨色寶劍,重瞳的眸子冷冷逼視著,麵無表情地接口道:“若不想我們把這裏攪翻,就速速將阿瞌還來!”
縱使兩人的身體均是凡胎,但此時因為不再刻意隱藏,凝聚在兩人周身的異種氣場便也相當分明了,以鴻淵的修為自是早就看出了端倪。暗暗詫異,鴻淵留心將兩人反複打量,這才確信自己並沒有看錯。
他們的徹底改變是為了你麼?
鴻淵若有所悟——不過即便如此,他麵上仍是分毫不顯,反把懷中的少年抱得更緊,果然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越發寒了幾分。≡思≡兔≡網≡
想到這兩人和小夜的特殊關係,若是按人界的規矩算起來便是生生矮了自己一輩,鴻淵在心酸的同時忽覺一陣好笑——
他們待你究竟有幾分誠心,且讓我來替你一試吧。
“能從我設的困局內逃出,兩位自是有能耐攪亂我天界的,不過……”
鴻淵悠然漫道,同時貌似溫柔地撫過少年散開的烏發,修長的手指卡在那雪白的頸項間。
“住手!”
“且慢!”
氣氛一下子就緊繃起來,對方的擔憂和焦急似乎再也壓製不住,從眼神中明顯地流露出來。
“你把阿瞌怎麼了?”薑源握緊手中的寶劍墨心,用力到劍尖都在微微顫唞:“我警告你,不許傷他!否則這次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著兩人因高度緊張而神情變化,鴻淵稍感欣慰,忍不住嘴角微微一翹——而這個一閃即逝的笑容看在薑、夕二人眼中自然就成了別有深意、滿含算計的奸笑了。
“仙尊何必如此?”夕縈抬手按住薑源執劍的右手,蹙起眉尚為平靜地問:“有何條件,不妨明說。”
相對於他們的嚴陣以待,鴻淵自是好整以暇。
“據我所知冥界早已易主,妖族也散亂了千年,不知兩位何以有自信能與我談條件呢?”
紫色的眸中寒光一閃,粉潤的唇卻先勾了起來:
“若我們不夠資格,仙尊恐怕不會在此多費口舌吧?抑或是你那惜字如金的習慣當真改了?”
脾氣不小嘛……小夜,你現在的性格怕是壓不住他……
鴻淵微微挑眉。
“我原以為仙尊該更在意天界的安危。”薑源說話間狀似無意地將手中劍鋒壓低,翹起的劍柄飛快地在夕縈內腕處一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有意思……
不動聲色地將這些細節盡收眼底,鴻淵垂眸淡笑:“這麼說兩位倒是為我天界安危而來的嘍?”
雖然語氣中聽不出譏諷之意,但怎麼想都不會是好話。
薑源也不含糊,正色道:“若不是阿瞌被強行擄走,我們也不願踏入貴地半步。如果仙尊肯把阿瞌還過來,我等立刻就走——當然,此次給天界造成的混亂也由我們負責彌補。”
“哦?你們要怎麼彌補?”
“天界屬陽,擎天之柱卻是陰極,從前的修補法都是以陽輸陰,所以才事倍功半。按阿瞌的設想,隻要取冥界的陰性草木混以膠石,再用妖族的調和之火來鍛燒,以其膠灰修補擎天之柱,定然可以抑製陽氣的散逸。”
很簡單的辦法,實施起來也很容易,隻不過是需要三界的共同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