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羨吟不想難為蘇流煙,放鬆了些力氣,“既然提起信王,那我就帶著她去拜見一下好了,順便問問鬱遐年到底在他的心裏誰更重要一些。他若是說是眼前這個女人,那我立刻就把母親的靈位移出鬱家祠堂,這樣做算是公平吧?”鬱羨吟冷笑一聲拉著舍秋聲轉身離開,她要賭的不隻是這口氣,更多的是越少千的性命。
前廳之中的氣氛很是凝重,可越少千的臉上仍舊是淺淡的笑容。
“這樣說來鬱主公是不會放本王一馬了?”越少千有些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本來以為郾城和潁州之間可以和平共處,可沒想到鬱家竟然執意如此,那也就拂了本王一片心意了。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不多說了,鬱家主想怎麼辦盡管來就是了,本王一定不會逃跑的。”
鬱遐年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沒想到越少千會這樣輕易的就範,可越是這樣鬱遐年就越覺得可疑。“信王這是在用激將法嗎?”
“何以看出本王用激將法?本王是真心誠意的。”越少千目光坦誠,可卻偏偏給人一種難以琢磨的感覺。
鬱文階皺起眉頭有些疑慮,他向來不認為越少千是個任人宰割的人,所以當鬱遐年毫不相讓的不肯放過之時,鬱文階的心裏有些莫名的不安。“信王殿下,其實家父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信王既然從京都而來必然是引得了平帝和莊後的注意,如今你又來了郾城,隻怕平帝與莊後會對郾城有所怨懟。以我郾城如今的狀況,到時候信王若是與平帝聯手,隻怕我郾城沒有還擊之力。如今江山三分倒是勉強可以製衡,若是……那隻怕最先沒的便是郾城我鬱氏了,所以不得不為自己考慮。”
越少千勾起嘴角,“聽鬱大公子這樣說,是打算把本王交還給平帝,以換取些別的了?”
鬱文階點點頭,“也不無可能。”
“那如果本王對鬱大公子說,你若是把本王交給了平帝不僅不會有什麼好處,反而會引來滅族之禍呢?”越少千的眼底滿是篤定的光芒,“難道鬱氏一族就沒有人想過如今你們存在的理由?”若非越氏皇家三足鼎立,需要鬱家這個亂臣賊子承擔天下分崩離析的罪名,以此平衡三方勢力三年不動手,這些都是鬱家存在的理由。因為越氏一門有共同的敵人,所以才不至於大亂,在越平遠、越少千和越思明誰都沒有做好準備能贏得天下的時候,鬱家就必然存在。可若是鬱家把越少千交給了越平遠,打破了這種局麵,那鬱家也定然會一夕之間毀滅。
“這些被鬱家主逐出家門的鬱羨吟早就想過了,所以今日才會帶著本王回來,否則你們以為單憑莊後的人馬能夠攔得住本王回潁州之心嗎?”越少千冷笑一聲,“莫說是城門緊鎖,夾道相阻,就算是漫天箭羽,兵戈相向,我越少千若是想回潁州挖個地道經過黃泉也是要回去的。郾城,實在不會前來!”
鬱遐年停了這話開懷大笑起來,“信王說這番話的確是發自真心,的確是我狹隘了。這件事情本來也隻是開個玩笑而已,算不得當真的。眼下郾城雖說兵強馬壯,可是師出無名,京都畢竟是成陵先祖之地,民心所向。所以……”
越少千笑著點點頭,“所以本王才給鬱家主帶來了好東西啊,一個好的興兵借口隻怕要比兵強馬壯更重要,若是師出無名的話,天下百姓揭竿而起也是勝負未定之事。這件東西就在羨吟身上,但是要看羨吟願不願意了。”
鬱遐年聽了這話有些為難的皺起眉頭,一旁的鬱文階和他對視一眼,若是還沒有把鬱羨吟逐出鬱家,或許此事還有商議。可如今隻怕以鬱羨吟的性子,就算是毀了所有也不願意幫鬱家一分一毫。鬱遐年尷尬笑笑,“既然在羨吟那裏就好說了,畢竟羨吟是老夫和孟薑的女兒,從前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都會過去的,總是要顧念親情的麼。”
“是嗎?”鬱羨吟笑著走進來,手裏還掐著舍秋聲的脖子,她神色冷漠而嘲諷的看著鬱遐年,“我可沒有顧念親情啊。當年若是您對我還有一點親情,也不至於在我內外交困之際讓我和鬱家脫離關係,保全鬱家保全你自己吧?如今你還好意思提起父女,提起我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