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你今日的話倒是多呀。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應該嫡母安排,難道有什麼錯嗎?老爺那邊我回頭自會稟報,我選的可是人中龍鳳,相信即便是老爺知道了也一定會同意。更何況咱們家繁枝都已經多大了?也正是婚配的時候了,若是再像從前那樣耽擱著,就是大姑娘了!”舍秋聲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既然見過了就回去吧,好生那兩批綢緞做幾件衣裳,可別這樣寒酸了。”
繁枝冷笑,“聽長嫂說夫人容貌秀麗,氣度寬宏,是個雍容的大家風範之女,可沒想到見了卻是這般,當真讓人失望!我聽說三姐馬上就要回來了,三姐如今也沒嫁人,還請夫人為三姐也尋個夫家。這樣的話,繁枝就能和三姐同嫁也省的旁人說閑話,夫人您覺得怎麼樣?”
舍秋聲聽繁枝這樣一說倒是來了興致,其實她並沒有做媒婆的興趣,可卻是因為這樣聯姻可以讓自己再鬱家的地位更為堅實。她選的人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自然是喜上加喜的事情。舍秋聲笑著點了點頭,“既然你做妹妹的這麼有心,那我當然要滿足你的冤枉,三小姐既然回來那就一道都辦了吧,也省的你們父親操心。流煙,三小姐什麼時候回來?”
蘇流煙頓時責備的白了繁枝一眼,她心裏怎麼會不知道繁枝這是故意給舍秋聲下絆子呢。到時候信王越少千和鬱羨吟一起來郾城鬱府,若是讓越少千知道了舍秋聲給鬱羨吟保媒,豈不是要大鬧鬱府壞了鬱遐年和鬱文階的計劃麼。這舍秋聲整日裏隻知道如何打扮自己,如何花錢,卻從來都不知道府上這些個兒女到底是個什麼來曆什麼路數,這樣的事情也敢答應,簡直是不想活了。
“流煙,我問你話呢!”
繁枝替蘇流煙回答,“夫人,三姐明日就到家,您可要抓緊了。為了不打擾您忙,我就先告退了。”
鬱羨吟策馬疾馳在路上,隻見手裏一直拉著一條繩子,而繩子的另一端卻綁著文王越修凡的雙手。越修凡皺起眉頭騎在馬上一臉的不悅,若是放在平日這繩子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自然栓不住他,可如今這繩子上塗滿了劇毒,若是他稍有不慎就會碰倒沒有塗了解藥的皮膚上,中毒而死。想出這注意的除了前邊那鬱羨吟,還會有別的人嗎?真不知道九弟越少千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
一旁的鬱青衫自然看出了越修凡滿心焦慮,停下休息的時候走到他身邊,“文王似乎對三妹很是憎恨,三妹可有得罪過文王?”
“你覺得呢?”越修凡瞟了眼手腕上的繩子,:“本王閑散了大半生,還不知道天底下竟然有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綁著人不算,還要在繩子上塗毒。真不知道九弟為何會對這樣的女人情有獨鍾,依我看潁州的燕微雨郡主倒是賢良淑德,又是醫者仁心,與九弟正合適。何必等這女人三年。”
鬱青衫微微一笑,“我本以為文王浪跡天涯,見識會和別人有些不同,但沒想到也是個俗人。”
“你!”越修凡氣的說不出話來,冷哼一聲別開頭。
鬱青衫坐在他身邊說道,“三妹的確比一般女子心機深,謀略好,並不單純,但也正因為這點才會深得信王所愛。試問一個單純無知的女人可能在這亂世之中助信王一臂之力嗎?不僅不能,還會因為自己的軟弱拖了信王的後腿。古往今來但凡成就大業的男人背後定然有一個謀略甚遠能做賢內助的女人,而心機深沉也並不意味著她就不善良,有的時候善良是成正比的也是相對而言的,若是助紂為虐的善良還不如心狠手辣的對待。三妹,就是這樣的女人,能上的廳堂,下得廚房,指揮的了千軍萬馬,做的了地痞流氓。大俗即大雅,沒人能勝得過她!”
越修凡雖然聽了鬱青衫的話,對鬱羨吟頗有幾分改觀,但嘴上卻不屑的說了句,“沒見過這樣誇自己妹妹的!”
“明日就到郾城鬱府了,少千,你真的要這樣做嗎?萬一鬱遐年一心要你性命,隻怕五片豁出命去也保不了你。”鬱羨吟皺起眉頭很是擔憂,“若是你現在改變主意,我或許可以用計讓他放你回潁州,隻要不到鬱府一切尚可有的商量。”
越少千摸了摸她的頭發,怎麼會不知道她所說的計策便是用她自己的自由來換取。隻要鬱羨吟留在鬱府聽從鬱遐年的安排,或許鬱遐年會放棄這次千載難逢殺了自己的機會,相比之下鬱羨吟留下的價值比自己的命更大。“我不會讓你再冒險,再離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