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中,仿佛他的身影靜靜的走在風雪之中,去感受那一切的曼妙和真實------
那是一種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當寒風吹起,吹落了漫天潔白的雪花的時候,你會不會站在風中。
看著眼前那無香卻潔白澄淨的雪花,在眼前,在身旁,在頭頂緩緩的飄落。
有寒風呼呼的聲音吹響在耳際,但是卻無法掩飾漫天的雪落的聲音。
隻見雪花,開滿了整個天空,讓你的眼睛在一片雪白的景象中繚亂。
而你也會徹底地喪失了自己。
似乎有心跳隨著雪落而輕輕的打著節拍,伴隨著著耳邊雪花撲簌簌下落的聲音一起,如同世間最悅耳動聽的旋律。
你會不會留戀,留戀雪的純潔,雪的隕落,雪的殤。
於是你愛戀地伸出雙手,去迎接雪花的嬌軀。
如是珍惜,如同珍惜心中那最起初的感動。
看著那冰晶般潔白而美麗的雪花,紛紛的墜入掌心,沁心冰涼的涼意卻牽扯了心。
你是不是想要把她深深的放在胸口愛撫,把自己全部的心意傾訴給她。
然而,你隻會看到,墜入掌心的雪花,似乎經受不了過度的溫暖,而緩緩的開始融化。
似乎隻是瞬間,你已經看到雪花的香魂已經飄落,隻剩下掌心那一滴透明無比的水珠。
如同心意冰冷的時候,那掛在臉頰,始終也不願落下的如同冰晶一般的眼淚。
在燈影之中閃爍著所有的悲傷……
然後你匍匐在雪地之中,眼前呈現的依稀是她甜美而可人的容顏,溫婉的笑意如同春風,輕輕地搔弄著你的心。
是溫暖,還是愜意,讓你深深的知足。
於是你便深沉的沉醉,任憑寒雪紛紛蓋落在你的身上。
如同一層層的雪被,從你的腳底,腿彎,到胸口,到麵頰深深的覆蓋。
直至你心中的僅有的一絲的暖,隨著冰雪開始冷卻。
然後你就像拋去了一切的痛苦和哀傷,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隻是在眼睛閉合的那一瞬間,眼前是過往多有的甜蜜和美好。
冰雪凍結了你的眼淚,凍結了你的心,凍結了你的軀體。
而你被葬著冰雪堆積的墳墓中。
2009年的農曆年,吳鬆閃電似的訂婚了。他在媒人的牽線搭橋下與一個鄰村的素未謀生的女孩交談了一個下午。他沒對女孩產生好的印象,也沒對女孩產生壞的印象,他在自己都有些模棱兩可的情況下又主動又被動地定親了。本來可以不這麼急的,可是,錯過就是一年啊。而且,吳鬆的媽媽沈曉雲過了年以後又要出國打工了,兩年的合同,她非常希望她的兒子一鼓作氣初戰就告捷。吳鬆的爸爸也希望吳鬆最好是能定下來。因為,女孩雖然不怎麼漂亮,膚色黑,眼睛有點往外凸,但是,她知書達理,能說會道,挑不出什麼大的毛病。在農村,找這樣的一個女孩當老婆,不上不下,也算不容易了。吳鬆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大事,本來自己在大事上也不是一個多麼有主見的人,而且,他並不很排斥這個女孩,他在一晚上他所謂的深思熟慮之後就糊裏糊塗答應了。
但他沒有想到,選老婆和選工廠並不一樣。工廠選擇了,幹的不順心,可以一拍桌子走人,但老婆選擇了,要想換一個,就不那麼簡單了。
2009年的下半年,吳鬆以前的初中同學發來短信說,趙亞潔第二次高考失敗了,她已經決定要去日本打工,現在正在離鳳林村不遠的一個培訓學校學習日語呢。
吳鬆的心開始按捺不住。他從他初中同學那裏要來了趙亞潔的手機號碼,他回味著他初中時候的衣帶漸寬,感慨著那時候的身心憔悴,他的內心在重溫中不可遏止地蠢蠢欲動了。
他打了她的電話。他接續了他的暗戀和初戀。他走上了一條支離破碎的小路。
2010年元旦的時候,吳鬆提前回吳家村了。回吳家村之前,他又一次來到了他哥哥所在的鳳林打工子弟學校的單人宿舍。他詳細彙報了他這半年來的追求過程,並就他當前的狀況問詢了他有病的哥哥。他們有了一次長談。
吳鬆:我真是喜歡上趙亞潔了,我已經沒辦法抽身。我什麼都不想管不想顧了。我這輩子活這麼大還從來沒思考過這麼多問題,我腦子都炸掉了。我決定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呢。我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