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承元問。
“別提了,”王少安的眼神比之間更鬱結,“應該是營裏的人,隻找到了衣服,人沒了。”
承元往賬內看了看:“你是想問她刺客的事?”
不等王少安發問,明初懶洋洋說道:“他身上穿著有刺的鋼甲,好像被石子砸中,聽聲音很悶,應該是砸在了手臂上,我沒看清他的臉,但還有一點,他的身材和承大人非常相似,你可以讓所有有嫌疑的士兵脫了衣服檢查,和承大人對照一下。”
“這麼說還是有跡可查的,”王少安不爽承元很久,大手往承元肩上一白,壞笑:“那就請承大人奉獻一下身體,給本帥做個參照了,走。”
承元回望醫帳,等到和王少安走遠後才商量道:“元帥,我明白你對我有成見,但是……參照時可否不用要求我脫衣服?”
……
全線戒備後,軍營裏蒼蠅也很難飛出,可紫衣人卻再也找不到。王少安很納悶,偌大的軍營裏出了刺客,他做為一軍之帥臉上無光,幸好明初沒出閃失,要不明天拿什麼交給衛晉祥,還要不要衛晉祥議和投誠了?
這麼一想,看來刺客的目的應該是為了挑起兩軍進一步矛盾,讓這場仗真正地打起來。
到底是誰這麼大的歹心?一心想讓仗打起來的似乎隻有連家,難道是連戰之前收買了王少安軍營的人?
經過半夜盤查,終於找到了一個左臂上有一塊銅錢般大小淤傷的士兵,而且和承元對比後身材也十分相似,王少安即刻命人帶他去給明初看有沒有印象,可剛出帳子沒幾步,那名士兵就撞上士兵的槍尖,自盡了。
王少安想來想去,能收買他軍營裏的人,並且和明初有不解之仇的人也隻有連戰,倒也沒再費神尋查,命屬下把屍體直接扔到連戰營前了事。
反正第二天他就要把明初送給衛晉祥,其他的事等辦完後再說了。
這個晚上真是糟糕透了,對明初來說,更糟糕的是腦子裏時不時跳出的莫名東西,隱約覺得將有不好的事發生,至於會有多壞,她想象不到。
第二天巳時,王少安親自領著一隊人馬送明初去瀾城,之前打算對連戰動手時雙方就已約定好地點,此刻衛晉祥正在瀾城裏等著他。
離開大營二十裏,前方一名斥侯回來稟報,說有一隊連戰營中的士兵正向這邊過來,大概有一萬人。
王少安立刻下令大軍停下,往同樣坐在馬上的明初側看過去,“看來今天有人想鬧事,可是奇怪了,連戰都死了,現在群蛇無首,他們鬧的什麼勁。”
“跟昨晚一樣,有人不想我回大都。”不是連戰派的人還有誰?去年她弄死連喜和他的一整支軍隊,雖然殺連喜的事一開始是兩個衙役給頂了,但最後還是查到了她的頭上,那一年,“衛敏郡主”四個字響徹天下,更被晉南百姓傳為佳話。她的名氣越高,連家對她的恨就越深,自然會想方設法把她弄死了。
“本帥這就去看看這群孫子們想幹什麼。”王少安第一個驅馬,大部隊緊緊跟上元帥的腳步。
對方多數是騎兵,氣勢洶洶地迎上王少安的隊伍,一時間馬蹄聲狂湧而來,逼得人心頭一緊。
兩隊人遙遙相會,王少安派孫野上前交涉,孫野從命去了,但很快就快馬趕回,神色慌張。他在王家做事多年,什麼陣勢沒見過,萬軍叢中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隻是見到朝廷的二路兵馬,至於麼……
王少安剛要責問,孫野忙說:“屬下看到連戰了!”
明初聽後怔住:連戰不是死了麼!
“你確定?”王少安等不及他回複,快馬趕了上去,接著隨行隊伍就都衝上前去,等距離近了,王少安才見對方領兵的黑甲將軍,確實是連戰!
昨天死的那個,隻不過是連戰為防萬一抓來的替身!
“想不到本帥還活著吧?”連戰本來長得就醜,咧嘴笑的時候王少安真想拿劍把他一口黃牙給削了。連戰撫著他的寶劍,挑起眼簾看著王少安和他身邊的女人,“本帥收到攝政王命令,本是想去和衛晉祥談判,卻沒想到中了的晉軍埋伏,他根本沒有談判的意思,王元帥你還執意要把衛敏送回麼?你不怕這又是衛晉祥的一個局?”
他又思索了一番,覺得事情挺蹊蹺的,“不對啊,本帥都中埋伏了,你依然要跟衛晉祥談判,這很難讓本帥不去想——本帥的遇伏是不是你們在背後搗鬼,畢竟衛晉祥投降的條件之一就是要本帥的命……”他越想越覺得遇伏的事和王少安逃不了關係,心裏不由一陣惶駭,“對,你現在又要把衛敏送去求和,兩個條件你都達到了,還有,你王家跟我連戰積怨已久,難道,你壓根就是想趁著戰事,把本帥弄死在戰場上!王少安!”連戰情緒失控地拔劍指向王少安,“一定是你跟衛敏這個小賤人勾結,你不僅要除掉本帥,你還通敵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