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女扮男裝的宣相,良南王發現了(1 / 2)

良南王藩地上化城。

良西王在世時,袁太妃曾一度住在良西王的藩地,

與事母至孝的良南王截然不同得是,良西王是個叛逆到極點的兒子。在其起兵之後,袁太妃曾經寫過十數次書信,甚至以血和書,勸兒子早日息兵,向王上降服稱臣,以保全百姓,保全家人。無奈,那位叛逆期分外綿長的兒子不但將母親的血書當成笑話般讀給諸將聽,還張帖在城外,供過往百姓評頭論足,這在當時堪稱最為轟動的事件,令良西成為不忠、不孝的典型代表。

良西王兵敗之後,袁太妃一度被禁內廷,後因幾位老王叔的過問,加之早年時這位太妃曾對自幼失母的勒瑀多方照護,勒瑀未加為難。在宣隱瀾的主張之下,將之送回了良南王的藩地內。

良南王特地在風景秀麗的上化為母親修建了一俯雖不豪奢卻別致精巧的寢宮。良南王府不在同城,但因為對母親的孝敬,良南五大多時光都在上化城,帶著膝下一兒一女承歡母親膝下。

宣隱瀾攜苗苗到達上化城後,良南王以貴賓規格將這對“夫妻”迎進城內,並將宣夫人送進母親寢宮。

七日後,太妃邀宣隱瀾進“夫妻”進宮敘話,良南王親自接送之後,因樁公務暫且離去。

說是太妃,實則年紀並不大,即使生了兩個兒子,即使做了祖母,也不過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而且年輕時定然是位美人,如今也隱見風采。

宣隱瀾見到對方的刹那,對萬惡的封建社會更加痛恨了,十三、四歲入宮,十五六歲生孩子,這是有多摧殘少年兒童?所以說,皇帝都是戀童癖。

“老身這病不是一日兩日,雖說要不了性命,卻折磨了我許多年,沒想到丞相夫人年紀輕輕,醫術卻這般了得,老身用了七天的藥後,已然舒適許多。”

自稱“老身”?不是“本宮”,不是“哀家”?宣隱瀾向太妃一揖:“對良南王爺來說,太妃的玉體安康至高無上,太妃若能稍感舒適,微臣也算為王爺略盡綿力,欣慰不勝。”

太妃一笑:“宣大人此來,可是為了玨兒那邊的動向?”

“這……”好直接。

袁太妃歎息:“你不說,我自是明白的。玨兒下麵有一群人就是不肯安分,良南王不似他的兄長那般聰明。早在當今王上還是太子時,良西王的才幹便與他不相上下。但玨兒決計不是那個材料,也沒有那份心氣。”

宣隱瀾垂眸,眼尾向身邊的苗苗一挑。

苗苗心領神會,一邊替太妃捶打著肩頭的穴道,一邊道:“當今王上最擅長的就是打仗,良南王沒有謀反之心,當然是皆大歡喜。但您方才也說了,就怕周圍那不肯安分的整在天耳邊蠱惑煽動,被有心人給鑽了空子。”

袁太妃很喜歡這位清秀賢淑的丞相夫人,笑道:“你說得道理老身明白,待玨兒過來,我也多勸勸他就是。”

聽這意思,太妃娘娘是不肯真正幫忙呢。宣隱瀾淺哂:“太妃對王族很失望罷?”

袁太妃一怔:“宣相此話何解?”

“您作為太妃自稱‘老身’是其一,您對隱瀾意存敷衍是其二,難道您當真喜歡良南王步良西王後塵起兵興事?”

“這怎麼可能?”袁太妃麵色丕變,“老身已經身搭上了一個兒子,也失去了兩個孫兒,怎會讓玨兒也惹那等禍災?盡管搭上的是個不忠不孝的逆子,那也是老身懷胎十月生下的骨肉……”講到此處,太妃眼圈泛紅,忽生哽咽。

“微臣並非想讓太妃傷心,其實,太妃方才說良西王是不忠不孝的逆子,在微臣看來,這‘不忠’姑且不論,‘不孝’卻是未必。”

袁太妃目眥欲裂:“宣大人是在拿老身玩笑麼?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他……”

“良西王那麼做,其實是想將太妃置身事外罷?”

“什麼?”

宣隱瀾歎了一口氣:“微臣想問,良西王即使行事狂悖,在起事之前對太妃還算恭敬麼?”

“他……他那時雖不及玨兒貼心,卻也沒有忘記了應有的禮節,對老身還算說得過去,可叛亂之後,一切都變了……”

“這就對了。”宣隱瀾想勒瑀定然也看得明白,隻是願意順水推舟罷了,這一點來說,那個人的心地還沒有黑到徹底嘛,“良西王其時已然興起作亂,已是亂臣賊子,事成也便罷了,一旦事敗,必定牽連眾多。他那時將太妃的血書當眾宣讀並張貼於外牆,看似是在踐踏慈母苦心,其實是將太妃從叛亂之事中切割分明。成,太妃為太後;敗,太妃還是太妃。想必,這正是良西王的用意所在。”

“這……這這隻是你一廂情願的猜度罷了。”袁太妃想要相信,又不敢相信,看著這個不似經曆過苦難的少年丞相,“你這麼說有何憑據?”